思想,是比研究他的身體更有意思的事情,即便如此想著,但眸中的光亮還是形成某種壓力,讓全身暴露在王鏞目光下的“人”不覺瑟縮。
“做什麼都可以嗎?”
他似乎有點兒躍躍欲試,在王鏞鼓勵地說:“你說說看。”
“我想吃點兒東西,王,我感覺我現在還很虛弱,我能夠吃一些東西補充自己,還能為您發展信徒… …王解救了我,我會為王發展更多的信徒… …”
蜥蜴臉激動莫名地說著,他像是在“誕生”之後就獲得了某種天然的使命。
“吃東西”是會讓人警惕的,這種“人”,他們的食物是什麼?王鏞本來想要問這個問題,但聽到後來的“發展信徒”和“解救”,忽然想到之前那個蜥蜴臉,似乎也說過同樣的話。
那麼,那個是原主“解救”出來的?
在那一片黑暗之中,這看起來有著利爪的幽魂,其實毫無能力嗎?而來到了這裡,他們又有了什麼能力?
“你還記得自己之前的地方是哪裡嗎?”
“記得,是夾縫。”
對王鏞的問話,老實回答的蜥蜴臉像是一個乖學生,不敢虛言應對。
“你對夾縫的看法是什麼?”
“太擠了,總是有些存在在壓縮我,讓我無法伸展… …”
蜥蜴臉說起這個,話多了一些,他拉拉雜雜地抱怨著,正常的語言之中很快夾雜了一些陌生的語言,跟之前那個蜥蜴臉所說的語言似乎有相似之處,不同的是,這一次,王鏞都聽懂了。
他甚至透過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感受到了蜥蜴臉所說的夾縫是什麼。
時間… …空間… …夾縫… …
就是那樣的一個存在,時間空間的夾縫,這個形容不是太準確,應該說每一個時間的轉折都有這樣的一個夾縫在,理論上是這樣,但現實中,因為空間的順延又或者怎樣,很難形成這種夾縫,於是,每一個形成夾縫的空間之中都會有很多幽魂存在。
而幽魂,這種東西的本質來自於人,又區別於人,似乎從語言上就能感受出來,他們大部分接受的還是人類的文明,小部分才是屬於自己的,自自身形成之初就會的那些,如同傳承的那些。
他們理論上只能在夾縫之中生存,然而那樣小的空間之中,所有都擁擠在一起,王鏞所看到的黑暗都是他們,是的,那些黑暗,連成一片的黑暗,其實是一根又一根的細線,一道又一道的幽魂組成的,那種密集程度,如果全部換成圓形,大概就是比密集恐懼症還要密集恐懼症的存在吧。
已經完全看不到真正的顏色了。
夾縫,沒有屬於自己的顏色,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大概就是黑色。
王鏞被稱之為“王”的原因,就是目前為止,他是比較特殊的那個,是那一片夾縫的“王”,他可以隨意抽調其中的幽魂,把他們拽出來,就像剛才嘗試的那樣,讓他們在外界依附某個存在,需要有一些生命能量的存在,然後演化為一個“人”。
這種掌控支配,在這些幽魂成“人”之後就應該不存在了,起碼王鏞感覺不到什麼的,但在蜥蜴臉看來,他們的存在都是為了取悅王鏞,而傳承的知識之中,取悅就需要信徒。
食物是為了生存,信徒是為了取悅於王,這是他們生命之中的兩件大事,其實只有後面一件,生存也是為了後者而存在的。
遺憾的是,王鏞這個特殊材質的幽魂之王並不能從那種意會的語言之中明白幽魂的食物是什麼。
“我要看著你吃東西。”
無端的命令並不嚴厲,蜥蜴臉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振奮異常,恨不得把吃東西這件事弄成表演的感覺,迅速給出了一個程式,他似乎天然就知道哪裡有食物,他給王鏞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