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那邊兒吶,那邊兒的條件大約好些… …”
昏暗牢房之中,這麼一個心大的透著喜氣的招呼聲,還真如明媚的陽光一樣,過了最開始的恐懼勁兒,也有人感慨這是哪家的小子,竟是這般皮實。
袁銘早聽得很多人在罵永平候,好像這時候劃清界限,就能撥亂反正洗清自己一樣,也沒理會袁冼招呼的話,諷刺周圍的罵聲道:“沾好處的時候沒少了你們,不知道打著永平候的旗號都做了什麼汙髒事兒,這會兒吃了虧,倒是怪起永平候來了,這臉皮,可真是有城牆厚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等與永平候的血緣關係難道是我等自己貼上去的不成?永平候一族之長,做事情難道不應該謹慎思量,連累了我等,竟還不許人抱怨幾句,說幾句自白的話了。”
“呵呵,我怎麼沒聽說永平候欺男霸女,不知是你們之中哪個做的,可有臉認?”
聖旨上的罪名再怎麼也不會說是奪嫡失敗之類的話,便用一些族中人所犯的罪羅列出來,如此,還真沒有幾個是永平候自己乾的,著實要喊一聲冤枉了。
“小兔崽子,倒是好孝心,都身陷囹圄了,還不忘給你爹開脫… …”
那人正和袁銘在一個牢房之中,話沒說完,一個拳頭就上來了,袁銘自幼練武,他本身又有天賦,又有名師,自家營養又跟得上去,十來歲的孩子,力量比成人大多了,打這些轉文多年的大人,一打一個準兒。
那人當下就被打倒在地,哎呦聲不斷,還在不斷咒罵,連“寡婦生”“婊、子養”這樣的話都出來了,惹得袁銘紅了眼,打得愈發狠厲,一拳一拳,都是照著臉面上打的。
本來就擁擠的牢房之中竟是為他空出了一圈地方來,有想要拉架的,看他那狠樣,竟然是不敢伸手。
這一通打併沒有多長時間,袁冼發現就停了說話往裡頭擠,沒等他擠到前面幫把手或者喊個加油什麼的,就聽得“咔嚓”一聲,比拳頭悶擊的聲音不同,這一聲脆得多。
“怎麼了,怎麼了,銘哥,我來幫你!”
袁冼旁邊兒的正是他老子,被他撥拉了一把直接側身在他頭上來了一下,“幫個屁幫,給老子滾一邊兒去。”
這位自詡讀書人,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爆粗口了。
袁冼來不及驚訝,先看到了裡面情形,那個滿臉是血的大人已經不動了,而袁銘緩緩從他的脖頸間收回手,那樣子… …
“這是,死了?”
袁冼驚訝出聲,現場只有他的聲音。
那邊兒的人堵住了欄杆處,隔著一條通道,看不到裡面的情形,袁硯用精神力掃了一下,知道情況之後微微搖頭,袁銘這傢伙身上一向戾氣重,這一次,算是徹底爆發了一回。
本就是要流放的一群人,死了一個兩個,也沒什麼打緊,真正的要犯,如永平候那一家子才是名單之上的重點。
袁家這邊兒的人可能還是有些親情觀的吧,死了的人平時嘴就有點兒損,跟大家人緣兒都不是很好,而他既然死了,那沒必要再拖一個上路,沒人說出牢房之中的詳情,哪怕獄卒拖屍的時候看到屍體並非自然死亡,也沒多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了。
袁銘沒有跟永平候一家子嗣在一起,流放的時候大家才知道在他被遷出來的時候,族中的族譜就做了變更,直接把他記在了袁家某一房絕嗣的名下,這邊兒流放的時候便也是按照那樣的標準來的,竟是讓他活了下來,成了永平候唯一的血脈。
因是聖旨所批,永平候一家甚至沒等到秋後問斬,就直接血染菜市口,等到春暖花開,袁家這些人,在御史摺子上有名有案的都被判了刑,其他那些沒什麼大事兒的才輪到流放。
這些人中,袁毅一家,袁冼一家,還有袁銘一個,都是流放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