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不忍,想寬慰開導他,一時語塞,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慕容衝卻立刻又恢復了笑容道:“畋獵大會上一定要讓你看看我的箭法!”
容樓笑道:“一定!”
慕容衝忽然眼光有些朦朧,定定地注視著容樓的眼睛道:“我一直想告訴你來著,能認識你。。。。。。很好。”
面前這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和經常在容樓夢裡出現的慕容瀠的眼睛一樣,只是現在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中卻隱隱藏著一團火焰——冰藍色的火焰似乎可以燃燒一切。
容樓心頭一緊,臉騰得就紅了,心裡也是一陣慌亂,連忙轉身避開那樣灼熱的目光,好讓已經快被它燃燒起來的自己冷靜下來,道:“我去‘磨劍堂’看書。”說完看也不看慕容衝,便飛奔而去。
慕容衝望著容樓遠去的背影,面色一凝,瞬時象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淡淡道:“早知你就是另一隻‘鳳凰’,比翼雙飛不好嗎?”這話象是對已經遠去的容樓說的,又象是對他自已說的。
第九章
容樓抬起頭,嚮慕容恪看去。
慕容恪坐在那裡,身體以一種很舒服的姿勢斜靠在椅子上,細長的眼睛似閉非閉。
容樓暗自拿慕容垂和他在做著比較。他們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慕容垂無論到哪裡,都是精神抖擻的樣子,無論是坐是站,腰都像槍桿一樣挺直,雙目中永遠是精光四射,臉上也永遠是一片嚴肅。而慕容恪則隨和自在的多,他舉手投足,坐立行走,無不是自然至極,全然不帶一絲勉強。他那高大異常的身軀,也因為他自然協調的動作而顯得並不是很刺眼。要是慕容垂有這樣的身材,只怕他面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要被他的氣勢壓的跪倒在地了。慕容恪的臉上還常常掛著和善的笑容,實在令人難以想象,這個人就是燕國乃至當今世上最令人生怖的無敵戰神,甚至強如慕容垂,也不得不在他的面前俯首。
“不要拿我和吳王作比較,這對你不會有任何的好處。”慕容恪忽然道。
容樓猛然被說中了心事,大吃了一驚,愕然看著慕容恪,心道:“他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難道恪師會讀心術?”正待發問間。
慕容恪笑了笑,似是又明白了容樓在想什麼,搖頭道:“我不會讀心術。”
容樓嚇得幾乎要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慕容恪大笑著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想問什麼。
慕容恪斂起笑容,正色道:“吳王和我,自然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用他戰場上一次次的勝利證明了老祖宗們留下的經驗是行之有效的,我也證明了我的方式並非僅僅只是痴人說夢。事實是任何一種方法都可以獲得成功,但是如果整天老想著比較這些不同的方法之間的優劣,那隻能淪落為空口清談,紙上談兵,對你絕非好事,所以我叫你不要拿吳王和我比。”
容樓心中一凜,點頭稱是。
慕容恪略一思索,道:“以你看來,怎樣的部隊,才能夠在戰場上常勝不敗?”
容樓聽得此言,心中暗自叫苦,心道:‘這麼大的題目,這可怎麼答得出?’皺眉想了想,硬著頭皮道:“古人云,仁者無敵。仁義之師,便是王者之師。”
慕容恪上下打量了容樓一番,像是第一次才看見他又或是重新發現了他什麼東西似的,弄得容樓有些不自在。
他撇了撇嘴,道:“若不是剛才你說這番話之前還思考了一下,而是脫口就這麼回答我的話,我立刻就把你趕出府去了。你既然先想了一想,我還可以當你是一時沒想到怎麼回答我,就把平日裡常聽到別人提起的話轉來搪塞我。我剛剛叫你不要紙上談兵,你就開始和我紙上談兵。我想聽的是你內心裡真正的想法,而不是書上或是別人告訴你的空洞的大道理。”說到後來,慕容恪已是聲色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