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接筆在手,略微沉吟,就在禮簿上以流暢筆法,寫上一行龍飛鳳舞的草楷:“遊俠同盟全體同仁敬獻上雕花古玉杯一對。”
鄧天愚和“紅飛狐”早在江玉帆提筆沉吟之際,便趨前站在身後,當看到“雕花古玉杯”
時,一顆心緊張的幾乎由胸腔內跳出來。但是,當他們看到“一對”兩個字時,那份懊惱和失望,絕非筆墨所能形容。
這時鄧天愚已驚覺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如不能留為己用,便應即早除掉;否則,一兩年後,稱霸江湖的必是這個少年人無疑。
心念間,江玉機已將筆交還給中年人,鄧天愚趕緊哈哈一笑,贊聲道:“好一筆草書!”
江玉帆立即拱手一笑說:“老莊主過獎了。謹獻上玉杯一對,以示添杯上壽之意,尚望老莊主哂納是幸。”
鄧天愚強自哈哈一笑道:“江盟主太客氣了。”
江玉帆一面前進,一面回頭望著“一塵”道人,吩咐道:“回頭派專人為老莊主送來。”
“一塵”道人恭聲應是,急上兩步。看了一眼上的禮簿。
繞過迎壁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見七八丈外的巍峨大廳上,燈火輝煌,十分明亮,三三兩兩的賀客,分別散立在院中、階上、或廳下,寒暄敘舊,把臂言歡。
這些賀客中,有僧有道,有男有女,穿著不同的衣衫,帶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正在那裡議論紛紛,神色顯得有些不耐,不知來了哪一門派的掌門人,需要“多臂瘟神”親自出迎,是以在談話中,不時看一眼迎壁。
因而,當江三帆等人一繞過迎壁,立即有不少人低聲輕呼道:“來了,來了。”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齊向江玉帆等人望來,但是,當他們看清是江玉帆和“悟空”、“一塵”等人時,不少人神色一變,脫口輕啊!
他們確沒想到,一個十八九歲的英挺少年,竟率領著一群人人頭痛三分的武林凶煞,前來為“多臂瘟神”鄧天愚暖壽。
鄧天愚見一部分賀客出來廳外,知道大家等得有些不耐,是以,一面連連頷首以示致歉,一面引導著江玉帆,急步前進,匆匆登階。
江玉機則一面登階一面打量廳內。
只見大廳內燈光明佈置得金碧輝煌,尚未看見廳內嗡嗡議論的人眾,已先看到後廳高大翠屏上懸著的巨幅鮮紅錦嶂中的大壽字。
巨幅壽蟑下,是一張檀木雕花大香案,紅燭高燃,香菸線繞,桌上擺滿了供品。一登上高階,發現廳內早已擺滿了酒席,人頭晃動,目光閃爍,廳內尚有百多名賀客。
江玉帆在鄧天愚的引導下,剛剛進人大廳,驀見堡中的“小李廣”鍾清,正和一位玄衣老人在廳內一側談話。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幾乎忍不住轉身退出廳去。
江玉帆臨機智生,立即用“傳音人密”的功夫說:“鍾伯伯,小侄江玉帆已到,在任何情形下,請不要與小侄打招呼。”
正在與玄衣老人講話的“小李廣”鍾清,一聞耳畔那陣蚊蠅般的聲音,心中一驚,急忙轉目,當他一看見老堡主唯一的孫兒江玉帆時,頓時愣了。
尤其看到跟在江玉帆身後的悟空、一塵、鬼刀母夜叉等人,還有堡中馬老總管的師弟“風雷拐”劉剛,這些人都是出了名的難惹人物,孫少爺是怎的和這些人碰在一起的?令他感到十分迷惑。
既然孫少爺以傳音人密的功夫和他打過招呼,他自然不敢違命向前見禮。
跟在江玉帆身後的“悟空”等人,這時也發現了身穿亮花錦袍,腰佩寶劍的“小李廣”
鍾清。
鍾清,年約四十一二歲,生得劍目朗月,白淨面皮,額下蓄著五絡短鬚,隱隱透著英氣。
由於“小李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