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動靜。
回到客棧,他發覺落魄書生和怪老道已經回來了。
當晚,仍是那幾個人同房,只少了一個腳伕,這幾個傢伙為何不走?
難道在小小的發埠鎮有停留的必要?
“難道真有人發現我,跟來查底細不成?”他驚然地想,暗懷戒心地留了神。
這天晚間客人不多,客人也依例在大廳的膳堂內進食。落魄書生獨自在東首佔了一桌,兩壺酒三五碟小酒菜,自斟自酌情然自得其樂。
怪老道則在西端,與另五名食客同桌,各自進食。
李玉在宙角入座,這一桌已有三名食客,都是衣著襤樓的人,看光景像是腳伕,其中之一年約三十左右,五官端正,但眉梢眼角似隱重憂,叫了兩碟醬菜,啃著難以咽的窩窩頭,似乎不急於填飽肚子,不住停下來格頭嘆息。
李玉一眼便看出這人心事重重,而且有難言之隱,顯然有了困難。
他叫來了兩味菜,切了一大盤大餅,先填肚皮再說。
膳堂中鬧哄哄,食客們的粗豪嗓音似乎互比高低,比肩而坐的人如不大聲說話,對方便不易聽清。
“老兄,你怎麼老是唉聲嘆氣?八成遇上了困難,不錯吧?”他向那人善意地搭訕。
那人驚覺地瞥了他一眼,不加理會,而且本能地向外挪了挪坐位。
“在下姓吳名用,京師來,販馬,來了兩天。”他為免對方生疑,先表明身份。
“我………我不認識你。
“老兄,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出門靠朋友,誰沒有困難的時候?你如果信得過我,或許在下能替你解決困難,至少也有個人商量,對不又才了”
恰好有一位店夥經過身旁,那人更是害怕,向店夥招手,放下一百文制錢,急急離座倉惶而走。
接近堂口,驀然外面闖入兩個青衣人。第二名青衣人與那人擦肩而過,突然扭頭轉身,高叫道:“喂!慢走。”
那人不知是叫他,仍然向外走。
青衣人突然跟上,伸手搭住那人的肩膀向後扳,不說他叫:“怎麼?
你耳聾了嗎?”
那人吃了一驚,惶然踉蹌止步,被扳得向後轉,吃驚地問:“你……
你這位仁兄……”
“我叫你慢走,你敢充耳不聞?”青衣人冷笑著問。
“小可不知有人叫喚,小可並無熟人,因此……”
“因此你就故意不聽?”
堂口起了衝突,食客們逐漸安靜下來了,全訝然向雙方注視。
“小可確是不知仁兄叫喚,決無故意不聽的意思。”
那人一再陪小心低聲下氣回答,兩個青衣人發不起火來。青衣人收回搭肩的手,不住打量對方。
“我記起來了。”青衣人桎眼放光地搶著叫。
“小可……”
“你是去年歲抄經過本鎮的人。”
那人臉色大變,強自鎮定地說:“小可從未經過貴地,這次至登州投親,途經……”
“你姓高,叫高誠,是吧?那次你帶了一妻一妹,乘車經過本鎮,在對街致遠客棧投宿,作威作福侮辱店夥,被咱們的人剝光衣褲趕出鎮外。我沒記錯吧?”青衣人獰惡地說。
“小可……”
“你就是高誠。”
“我……”
“好小子,你居然敢再來?真該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認命啦!好小子!”青衣人怪叫,“啪啪”兩聲繪了那人兩記陰陽耳光,下手甚重。
兩個青衣人出手接高誠,那服盛氣凌人的氣焰,委實令人看不下去。怪的是所有的食客和店夥,皆視若無睹,沒人敢出面排解。
高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