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珠寶普通人想摸一下都很難吧？”

“是我外婆的遺物。”

“原來如此。那可就是了不得的古董了。現在的白金黃金都有摻假的，但是公主殿下的東西，那沒跑了，必然是真的。這藍寶石，快倆拇指這麼大了，色澤這麼亮，少見的了。”

“嗯，話是這麼說，終究有些浪費。”

“聽聽這大少爺的口氣。我說過什麼，你小子除了記性好，其他什麼都沒有。”

我摸了一下他的頭髮，翹起嘴角笑道：“聽我的沒錯，這麼拾掇拾掇還挺好看。”

夏川聽見臉紅了，隨後他道：“倒是鍾小姐，這樣的場合也不肯穿禮服。”

我看了一下身上的皮外套襯衫牛仔褲還有長靴，道：“我早忘記自己穿裙子的樣子了，而且那樣行動不方便。我們搞不好今天就要碰見傳說中的‘飛屍公子’，萬一要和他賽跑，我行動不便豈非便宜他。”

這話說得夏川笑了，我也開心，倒放開李欽泉和礙眼的女人，只是和他聊起天來。

前幾天的傷口大出血，加上從樓梯上滾下來又添傷口失血，夏川這陣子算是吃苦頭了，臉色也總是蒼白的。幸而燒已經退了，又聽說傷口也在慢慢癒合了，總算是讓人鬆口氣。不過想想夏川家裡那一堆稀奇古怪的親戚，真是讓人擔心。

“鍾小姐，真關心我。”

我還把著他的手，聽聽脈搏——和阿公學過點，突然夏川這麼道，讓我倒一愣。

“謝謝你。”

我拍了他的頭一下，瞪著他道：“關心倒說不上，只不過是基本的同情而已。我如果是你，早和那群親戚大鬧一場，把錢卷光走人，誰像你，人算計你什麼時候病死，你還擔心人家將來過得不好。你呀，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但凡被欺負了就和毒蛇一樣咬得他們痛到骨髓裡去了，他們才不敢小瞧你。”

我說的每句話都是親身體驗。然而我知道，他是學不乖的。夏川天生是一個同情家，整個世界上只不同情自己。

“嗯，謝謝鍾小姐，我記住了。以後再說呢。”

“記住了也肯定不會按照我的話去做。”

話才說完，夏川果然笑了，見他這樣我無奈地嘆口氣，心裡卻覺得反而為此覺得有點高興。

說來，我是個愛算計人的人，好像刺蝟一樣，別人摸一下便全力地展開渾身的刺，就怕扎不傷對方。但是夏川和我不一樣，我也不希冀他變成我這樣。

正說著，不經意間，感覺到有視線投射過來，我微微地提起了精神。不過仔細去看，卻不是馬勁林等人，而居然是李欽泉。他在盯著我，而且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地開心。

但是他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白羽

發現李欽泉在盯著我的那瞬間，我感受到了心臟中強烈的跳動。

幸而，這種感覺很快地被怨恨強拉來的理智抵擋住了，和過去無數個因他的離去而造成的痛苦對應的，我的報復心也日益強烈，這是所謂的愛之深恨之切吧。而夏川大約也感覺到了，他一定看見了我那開始傾斜的嘴角，還有變得古怪的眼神。隨後我假裝不知道李欽泉盯著我，突然極盡所能地和夏川開心地交談，瞥見李欽泉臉上神秘莫測的沉默，這樣讓我很快樂。我知道他在意，這樣讓我愉快。我甚至在心裡模擬他怒火中燒的感覺。——雖然未必是真的。然而很多細節表明，李欽泉現在很不快樂，這叫我越發得意了。

這也算是一種較量吧？

但是夏川顯然不太習慣，見我用平時沒有的有些發嬌的溫柔的笑容對待自己，夏川擔心地問：

“鍾小姐。你還好吧？”

“不要亂動，他在看著我。”

“可你這樣看著我，我，怕你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