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鍵時刻跑來電話。電話一響，監聽器也會受到干擾，不曉得葛雲翔注意到了沒有。”

“我的手機能出岔子麼？消磁處理過的，否則我也不會帶在身上。至於安迪，他很關心夏川而已，沒什麼。”

白羽聽了也就不多話，他聽著監聽器，我則用指頭沾了點備用血在自己額頭中間輕輕畫了畫圓，低念兩句咒，很快地，一排樓梯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那是夏川看見的通往葛雲翔家的階梯。我已經和夏川的視覺神經聯絡上了。

夏川走得不算快，看來他自己心裡也有些忐忑。樓道很髒，全是廢紙，牆壁上還用各色的筆，各種筆跡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字，儘管來過一次，這些東西看在眼裡還是那麼叫人噁心。而且也毫無一例外地告訴來訪者必須要充滿覺悟才能靠近。

因為在四樓，夏川很快就到了。他來到葛雲翔的門前，吸了口氣，隨後伸手去摁門鈴。可誰想，就在他的指頭要碰到門鈴摁鈕的時候，那鐵門後的木門突然慢慢地開啟了，露出了一條縫隙來。可討厭的是，縫隙之後卻是黑漆漆的，彷彿房間裡不僅沒開燈，窗戶也拉得很緊，而且連一點人聲都沒有。

看見這場景，我眯起眼，仔細盯著，只要有異狀我立刻會採取措施，可誰想情況比想象的要好，沒有特別的異常。且夏川比我想得膽子大，他不但沒退開，反而是對著這詭異的黑色門縫，溫和地道：“我知道有人在門後，是想嚇我一跳麼？”

話落，門縫裡沒有任何的回答，夏川便蹲下身，輕聲道：“是瑩瑩麼？”

瑩瑩？

聽完這個名字，我腦海裡浮現出了加油站碰見的那個小女孩，果然，她和葛雲翔有聯絡。

而大約是被夏川叫對了名字，門那頭便有聲音了。慢慢地，門打得開了一些，一隻蒼白的手從門後伸了出來，扒拉住了門的邊緣。那手的指頭依舊是紫黑色的，但是在夏川眼裡還是正常的。我知道，那的確是那個叫做瑩瑩的小女孩。

小鬼就是這樣，你叫對了名字，她就認得你了，甚至有點怕你。要是你不認識，她倒肆無忌憚。

“瑩瑩，告訴葛先生，我來了。我還給你們帶糖果來了。”

話才說完，夏川熱情地將手上的袋子提高了一些，靠近那門邊的手。而門裡頭的那小女孩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後卻也慢慢地伸手來取糖果，似乎還是對這禮物挺中意的。然而，就在瞬間，“啪”地一下，那慘白的手從門邊消失，門被一個人很迅速地拽開了，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鬍子拉碴的，穿著睡衣，伸著懶腰的男人站了出來，就在他身後，紅衣小女孩摔在地上。

這男人不要說，就是葛雲翔了。

“我不是說了叫你去做早飯麼？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幹什麼？”

出乎意料外的，葛雲翔對紅衣小女孩的態度很惡劣，而那女孩沒有抬頭，而是默默地站起身，一直低著頭站著，一副甘心捱罵的樣子。不過說來也是，一旦被養了，除非被人拋棄，否則小鬼必須對自己的主人忠心，受他控制——直到殺了他。

“啊，是這樣的。是我叫她的，她來給我開門，所以就……別責怪她。”

見葛雲翔斥罵小女孩，夏川緊忙站起身為她解釋，而葛雲翔聽了，只是歪了一下難看的嘴角，久久地盯著夏川，隨後笑了一聲，開啟了鐵門，道：“原來如此。那請進來吧。我可等了你都不耐煩了。”

“啊……”

對方的熱情和態度的轉變，叫夏川有些意外。他望著那門後的房間，雖然曉得是陷阱，然而為了計劃順利進行，還是不露馬腳地很自然地走了進去。而他才進門，“啪”地一聲，門被關上了，更驚駭的是，我聽見了反鎖門的聲音。

而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夏川迅速地想要回頭看，但是葛雲翔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