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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先說吧。”

雖然不知道金泰妍為什麼要搶著說話，但林增羨也不會介意這種小事，擺了擺手，示意她先說。

“今天，對不起。”

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著柔軟又有歉意的微笑，金泰妍慢慢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怎麼了？”

從未聽過金泰妍這麼服軟的語氣，林增羨略側過一點身子，專注地看著她。

“在樓梯間裡，我有一些衝動了，還以為自己能忍住不讓你發現的，結果應該是讓你感到困擾了。”

與林增羨的專注不同，金泰妍的目光不著邊際地放在江面上，眼神裡沒有清晰的焦點，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我記得我給你說過一些藝人的生活，你知道的，我是不能戀愛的，有很多需要顧及到的地方。”

伸手放在紙袋上，金泰妍輕輕按了按林增羨買給她的這袋水果，嘴角的笑澹了一些，也落寞了一些。

“所以，還請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不用在意我今天的反常，林醫生。”

眨巴眨巴眼睛，慢慢找回了眸子裡的焦點，金泰妍看向林增羨，抿了一下嘴唇，深吸一口氣，然後試圖努力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生動一些。

“你應該也有許多顧慮，對吧？所以，請不必在意。”

話音落下，金泰妍勉強笑著，眼神裡卻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的意味。

話音入耳，林增羨的表情暫時凝固，童孔微張。

他雖然組織好了語言，卻仍然在為怎麼和金泰妍說清楚，但又不會傷及到對方而反覆思考。

可是現在，金泰妍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親自解決了林增羨所認為的問題。

“泰妍……”

林增羨定了定神，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開口以後，一時之間竟然從大腦裡提取不出任何有效的詞彙。

他極少如此，尤其是在羽生愛理離世以後，性子裡多了不少冷情的意味，幾乎不會被什麼事情迫到無言的地步。

“您好，林醫生。”

輕輕吸了一下鼻子，金泰妍揚起一個親近的笑容，眼眶裡含著薄薄一層水潤，像是映在水面上的星星。

凜凜的風聲從江面上撲來，她向林增羨伸出了手。

“您好。”

林增羨看著金泰妍的眼睛，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儘管剛剛被咖啡罐暖過，可金泰妍的手現在一片冰涼。

“我送你回去吧。”

短暫一握後，林增羨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鬆開了金泰妍的手。

“不，你去律格醫院，柳護士這個時候應該很希望能和你一起商量她妹妹的事情。”

把林增羨的車鑰匙放在他的手心上，金泰妍站起身，拎起了長椅上的紙袋。

“嗯，這樣也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林增羨把車鑰匙又重新塞到了金泰妍手上。

這個時候和金泰妍同坐一輛車，未必就不是對她的一種傷害，所以林增羨立刻順應了她要獨處的想法。

“這是在關心我嗎？林醫生，別再對我好了。”

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車鑰匙，金泰妍輕輕甩了甩頭髮，五分豁達五分促狹地笑了笑，把車鑰匙遞向了林增羨。

“既然不送你回去，那你就開我的車回去吧，這是朋友之間的關心，也是禮節。”

沒有接過車鑰匙，林增羨倒退一步，抬手比向公路的方向，示意金泰妍先走。

他的表情既不冷漠，也不親近，普普通通的，不會引起旁人的任何情緒。

他也不想引起金泰妍的任何情緒。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