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安排好了,今晚暫停營業,只招待你的朋友。”
斯德哥爾摩的別墅裡,手邊無事的西奧正在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聽到手機對面的人如約完成他請託的事情,滿意地點點頭。
“一共幾個人?”
無意探聽別人的家族內部事務,但不代表西奧就一點都不好奇。
“包括你的朋友在內,一共有兩個人。”
回答了提問,這家法式菜餐廳的老闆下意識看了一眼二層的入口,慢慢坐在了一層的櫃檯後面。
看樣子西奧和二層的客人關係非常好,以後自己可要常常招待,最好能建立一些私交。
“好,那拜託你認真招待客人,滿足他的所有要求,並且一定不要打擾他。”
在西奧的認知裡,林增羨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同學,是大家眼中的好醫生。
但除了羽生愛理以外,作為林增羨最好的朋友,西奧比其他人要知道得更多一些。
林增羨這個人看起來隨和、好說話,平時不爭不搶,但只是因為沒有讓林增羨待在他應該待的位置上。
比如,林增羨很少會提起的“自家的小店”。
認認真真學成醫術,全力以赴治病救人,這與林增羨藏起來的野心並不衝突。
“沒問題。”
聽到手機對面結束通話電話的聲音,餐廳老闆放下手機,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二層的入口,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心。
距離冬季,已經很近了。
“穿得還是單薄了。”
一絲不苟的西裝革履,細框的圓形眼鏡,修長的眉毛,左眼裡的那一塊白翳並沒有影響這位年長男人的目光,當他嚴肅看著你的時候,會讓你覺得自己是被一隻隼鎖定了。
“冷一點會讓人意志堅定,靳叔叔不也是穿得單薄嗎?”
安靜的二層,窗邊的座位,林增羨拿起靳川帶來的酒,給這位老叔叔的杯子續上。
跟隨林義山一起創業的一共有四位老夥計,靳川一直是排前二的角色,持有“自家的小店”18%的股份,舉足輕重。
同時,靳川也是這四位老夥計裡待林增羨最為親厚的人。
“老了,叔叔現在也就是逞強而已。”
看著見底的空杯子慢慢重新滿盈,靳川微微眯了眯眼睛。
桌上的菜品已經差不多了,酒已經喝到見半的程度,敘舊的話也說過了,是時候談一談正事了。
杯子裡的酒總有喝完的時候,也會有再續杯的時候。
當年自己和其他三個老夥計追隨林義山一起做了這隻杯子,第一次注滿了酒。
現在酒喝完了,是時候考慮把這隻杯子交給年輕人,重新續上酒了。
至於是這個“年輕人”是誰,除了年輕人以外,還有誰可以再喝這杯酒,喝多少,目前都是未知數。
“靳叔叔可沒有老到需要說自己逞強的地步,我認為再過十年也依然能和我一起喝酒。”
給自己也續上酒,林增羨抬眼對上靳川的視線,舉起了杯子。
“你的酒,叔叔喝。”
靳川點點頭,舉杯和林增羨碰了一下。
按照晚輩的禮節,林增羨讓自己的手往下多落了一些,保持自己的杯子低於靳川的杯子。
他以前一直是這麼做的,這次也不例外。
然而,靳川卻讓自己的手往下落得更多了一些。
這是靳川和林增羨喝酒以來的第一次,靳川的杯子低於林增羨的杯子。
視線落在杯子上,林增羨沒有說話,手也沒有再動。
“你有計劃嗎?打算怎麼做?”
先於林增羨喝掉了杯子裡的酒,靳川拿起叉子輕輕轉動,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