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怯怯地伸出一隻手指,看到他明顯不信地表情,我趕緊解釋:“大概一個星期。”
他用很遺憾的目光看著我。
我抖著身體卻佯裝鎮定問他:“我的病沒什麼大礙了吧?”
他皺著眉頭看了我很久,之後才悠悠地說:“有事,問題大了。”
第十六章 無情無恥(三)
我在最初的震驚和恐慌後,暗暗地掐了一把我那抖的非常沒出息的爪子,才有些哽咽的問:“醫生,我得了什麼病?我還能活多久?”
他低頭在病歷上不知道寫著什麼,漫不經心的說:不知道。但是要是你再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肯定是活不久了。
我當時萬分想問候他的祖上十八代的人可好。但我也明白醫者父母心,這老頭有著金子一般的心靈,他是為我好。我總是太善良了,世界應該多幾個我這樣的人。
這老頭還說,原先掛點滴的地方空調壞了,他會領著我去樓上掛水。
我跟著他後面走,強忍住拗斷他脖子的衝動,拖著無比沉重的身體走在校醫院分院兩層的,狹小的,壓抑的過道上。
不大的房間橫七豎八躺著不少感冒發燒的人。他給我找了個位置,拿了兩瓶藥水過來。一瓶是我很熟悉的生理鹽水,另外一瓶黃黃的,是尿……額,尿黃色的。
鑑於它等會要打進我身體裡面,我就不想那麼噁心的事情了。
老頭跟我說,等鹽水掛的差不多了,他會過來幫我換成這瓶黃的,不過這藥水進身體有些疼。
他把針捅進去之後就離開了,估計又到樓下欺騙善良的孩子們去了。
我百無聊賴的盯著鹽水瓶,目光呆滯地轉到身邊的人。左邊的骨瘦如柴,一副馬上就要昇天的腎虛樣。右邊的人身材嬌小,身上卻蓋著一件寬大的衣服,像是裹屍布,根本看不清臉。
後來我迷迷糊糊睡了,隱約可以感覺到身邊有人來來去去,然後我的手突然被握住。
我猛地驚醒,殺人般的目光瞪向鹹豬手的主人——
是向灝!
要不是我求生意志過強,體質也過硬,這會兒早該被他嚇死了。他這樣冷不丁地出現在我面前,讓我有被白無常索命的感覺。(這傢伙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或許是幻覺……
我默默地抽回手,繼續目光呆滯地看點滴。
“你到底在鬧什麼?”他皺著眉頭看著我,眉間多了很多肉坨坨。
若是往常,我一定會反駁他,會跟他頂嘴,甚至跟他掐起來。可是我現在是個病人,我渾身難受地好像骨肉分離一樣。
所以我盯著他一會後,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向灝顯然也沒意識到我會哭,手忙腳亂地不知道是該安慰我先,還是按住我插著針卻還想去抹眼淚的手。
所以說,少年,請收起你自以為是的嘴臉,老孃就算沒你高沒你壯,但是我一哭,戰鬥力就不可估量,而且全世界都會站在我這邊。
他最後沒轍了,一雙大手按住我的臉,用警告的語氣說:“趙儀,別哭了。”
我看得出他很煩躁,但我繼續大哭。
反正今天他要是不用甜言蜜語把我淹死,我就用眼淚把他淹死。
他很無奈地嘆口氣,說:“趙儀,你哭起來很煩。”然後一手捧著我的臉,另一隻滑到我腦後固定著,慢慢的將他溫熱的嘴唇貼上來。
我本來想吸一吸掛下來的鼻涕,不過他吻的太激烈,讓我都來不及呼吸。
他肯定吃了不少我的鼻涕水,不過既然他都不介意,我自然是豁達得跟解放軍叔叔一樣。
第十七章 老母是愛情殺手(一)
最後他憋紅著臉跟同樣臉色紅潤的我說:“你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