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米——”柳敬亭無奈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輕輕一嘆,然後不再多說一個字,把多餘的意思透過這一聲輕嘆傳達出來。
這是聊天的一個技巧,有時候,你費盡口舌地解釋一大通,可能完全沒什麼效果,但是,你雲山霧罩地、語氣複雜的嘆這麼一口氣,必然會給對方留下無盡的遐思,令對方琢磨不透,於是她自我反思,進而漸漸地忘記她為什麼要責備你。
彌琥聽了柳敬亭這一聲輕嘆之後,立即回想起那天“牽手未遂”事件,又想起許多個不眠之夜和夜半驚起和柳敬亭的電話,漸漸地就心軟起來,說道:“好了啦,年紀輕輕的,整天學老人家嘆氣,我有時間,跟你……”
說到這裡,彌琥忽然意識到什麼,孤男寡女,遙遠的江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些念頭瞬間在腦海中閃過,正自猶疑,猛然間又想起柳敬亭那張偶爾欠扁,大部分時間卻令人睹之親切的善臉,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跟你一起去就是,可是為什麼要去江海那麼遠?”
彌琥的這番心裡鬥爭在一瞬間完成,即便聰明如柳敬亭也沒有察覺到什麼,模仿電影《手機》裡張國立的語氣說道:“有個年輕的編劇,對我有些崇拜,想約我們見一個面。”
“年輕編劇,男的女的?”
柳敬亭好笑道:“至今不知xìng別,不過她自稱為雌xìng,稱呼我為大叔,稱呼你……”
“叫我大嬸?”彌琥反應迅速,隨即反應更加迅速地意識到這句話的矛盾之處,臉一紅,試圖轉移話題,卻聽柳敬亭說道:“她就是叫你大嬸啊。”
“不會是你扮演大叔欺騙人家吧?”彌琥憤憤道。
“怎麼可能,她是從小說裡判斷出來的。”
彌琥一想到柳敬亭的小說,對“大嬸”的誤傷也無話可說了,“那就去會會這個大侄女吧。”
……
彌琥答應之後,柳敬亭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完全沒有向那朵刀花要電話號碼,於是趕緊給莫名其妙的刀花留言:“你大嬸同意去江海,屆時怎麼聯絡?”
刀花似乎一直在等他留言,立即回覆道:“到時你戴一頂紅sè的太陽帽,大嬸穿紅sè的裙子,你們到舞臺後面去找我就可以了。”
“貴姓呢?”
“您就說找千王,放心吧,你們到了九五廣場,就說自己要找全廣場最閃耀的那隻蘿莉,大家就會告訴你們我在哪裡。”
“……”
莫非每一個文藝青年都是如此自戀?柳敬亭偏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言自語說道:“真是帥到深處帥轉醜啊。”
……
晚上,柳敬亭把《舒克和貝塔》八月份的稿子發給姚主編,姚主編貼心地問他,開學這段時間會不會時間太緊,寫稿會不會有壓力?
柳敬亭淡然回道:“完全沒有問題,會在最忙的時候留些存稿。”(敬佩職業寫手,羨慕有存稿的作者,這幾rì忙著過年,本就手慢的李白不白因為害怕斷更,壓力倍增,年關如果出現斷更事件,之後必然努力補上)
姚主編欣喜之餘,少不了勉勵幾句,作為雜誌目前的招牌,《舒克和貝塔》牽引著千萬少年兒童的目光,因為童話中透露出來的正能量和寓教於樂的講故事方式,使得家長和學校對這本雜誌也充滿著熱情,同時,他們對柳敬亭這個作者也保持著感激和尊重,越來越多的家長開始透過送禮物的形式表達對“柳敬亭”的感謝,即便早前有新聞爆料,柳敬亭可能是一箇中學生,但家長來信中仍親切地稱他為“柳老師”。
“郵件已經轉發到你的郵箱,不過你可能要抽空來社裡取禮物,東西太多,都寄的話可能會是不小的工作量。”
柳敬亭本想把禮物轉贈給雜誌社編輯,但是轉念一想,畢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