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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薄時深沉默一瞬,坐到後排,雙手閒散地搭在腿上,透過車窗,看向晚霞逐漸黯淡的夜幕——因為有些人,慾望寫在臉上,即使掩飾得再好,也能從稍縱即逝的眼神裡流露出來。

而有些人,單純也寫在臉上,縱使長了張妖艷心機的臉,一開口卻會暴露不諳世事的本質。

如果非要找一個他為什麼只對溫窈窈一人寬容的原因,那大概和天然有著分辨善惡本能的小孩子安怡然一樣,能感覺到溫窈窈表裡如一的善意。

這點善良不足以讓他對溫窈窈產生什麼不一樣的感情,卻足夠他默許她偶爾出現在他的私人領域。

鍾言扶著方向盤,看眼後視鏡:「深哥,我覺得溫小姐挺可愛的,長得漂亮還性格好,小然子不是很喜歡她嗎?你就試試唄,反正你的白月光一時半會也找不到。」

薄時深冷淡抬眼:「你不當偵探改當月老了?」

「丘位元,請叫我丘位元鍾先森,月老才不適合我這張年輕帥氣的臉。」鍾言狡黠地一挑眉,「我這不是怕你單身太久,憋壞了,你說你天天守著一摸不著的白月光,不談戀愛不交女性朋友,讓那些數以萬計的單身妹紙多可憐。」

薄時深冷哼,他又不是搞慈善的,別人單身與他何干。

更何況,他一直單身,只是因為自己沒有喜歡一個人的能力,這種無法產生心動的歸根結底由他自己造成的原因,不該強行關聯到還沒能找到的小姑娘身上。

見薄時深忽然沉默,鍾言還以為他聽到心裡去了:「咱做個最壞的假設,要一直找不到她,你就一輩子單身?老了還是個處男,到時候墓碑上寫著,『薄時深,燕華首富,當代最傑出的童子功傳人,出走一生、歸來仍是少年的唐僧轉世』——」

沒說完,聽到男人冷聲辯解,「我單身和她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不就是因為喜歡她才心裡裝不了其他人的嗎?要不然你幹嘛非要找到她。」

薄時深:「我那個時候才三四歲,能知道什麼喜歡。」

「三四歲怎麼啦,喜歡這種情緒是本能,又不是後天培養出來的。」鍾言心說哥啊你就別嘴硬了,誰說三歲就分不清對一個人是不是喜歡,他三歲時就已經是整個小區最受歡迎的男孩子了好嘛,一群小姑娘天天排著隊地想和他過家家,要是小孩子也有重婚罪,他都能判無期徒刑。

夜幕低垂,車子在紅燈前緩緩停下,街邊霓虹閃爍,穿透車窗,映出男人難得茫然的側顏。

薄時深偏過頭,就著月色,忽然就想:如果想要守護她也算作喜歡的一種,那就,姑且是吧。

他起初以為自己只是想要完成兒時的約定,可當小姑娘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問他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去找她,他獨自一人走過漫長的荒原,明明聽到她的嗓音回過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時的失落,這些經年累月地瘋狂佔據他腦海的過往記憶,和穿著公主裙沖他甜甜笑的小姑娘,早已成為他的執念。

他想找到她。

他很想她。

他想把兒時照顧他保護他的小姑娘抱進懷裡,對她說:「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以後,換我保護你。

溫窈窈在肖瀟的「嚴刑逼供」下一五一十地講了剛才經過,肖瀟意猶未盡:「就這?」

「就這。」溫窈窈老老實實點頭,「只是幫他包了下傷口。」

「唔~也對,看薄總的身體素質,十分鐘是有點短。」一輛咣當咣當的高速小火車從肖瀟嘴裡開過。

溫窈窈茫然:「什麼有點短?」

「沒啥,就是你在他那隻呆了十分鐘有點短。」肖瀟笑嘻嘻摟住純潔寶寶,邊往學校走邊刷手機,突然驚呼,「我去,君博集團搞了個民間選美,網友們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