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都懂啊,可要她如何在嘗過最甜的戀愛以後,接受薄時深可能隨時不會繼續愛她的殘酷?
溫窈窈很輕地垂下眼,壓下眼底幾乎不聽使喚的眼淚,餘光看到薄時深倏然靠近她,似乎想要對她說些什麼,搖搖頭,仰起臉恢復到往常笑靨:「我沒事。」
這才看向趙一荼,「有一句話忘了和你說,對你這種信奉男權總想著依靠他人才能實現人生價值的極端物質主義者,沒有錢或者被拋棄對你是巨大打擊,但對我,不是。」
「臥槽這位大姐,哦不,這位邦尼兔小姐,你張口閉口就是別人家的私事,怎麼,以為自己知道很多啊?」疾步趕來的鐘言一邊招呼保安趕緊控制住情緒瀕臨失控的趙一荼,一邊鄙夷地掏掏耳朵,「嘖,也不知道從哪道聽途說了幾句八卦,就真把自己當成了一根蔥。害,看在你這麼喜歡探聽別人隱私的份上,我就替深哥告訴你,他是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白月光,但你說巧不巧,這個人就是溫小姐呀,你氣不氣?酸不酸?誒誒誒你這人怎麼暈過去了?!被氣死啦?哎喲可別啊,我店小,經不起你碰瓷,小王,趕緊打120」
第四十章 (留宿)
溫窈窈渾身猛地一顫, 眼眸大睜,看向薄時深。
男人微微笑著看她,眼眸依然是她熟悉的多情, 卻分明又帶著她讀不懂的情緒,濃到近乎將她吞噬。
被昏黃的光映出挺拔而孤寂的身影, 和那個曾無數次在她夢中一閃而過的影子,莫名有些相像。
溫窈窈腦海忽然有個呼之欲出的猜想,巨大的狂喜和害怕失望的怯懦在她心底交織肆虐,問出口的嗓音微微發顫:「鍾言剛才說的, 是真的嗎——」
「咦,深哥,嫂子, 你倆怎麼還沒走?」鍾言解決完趙一荼, 一回頭,見倆人跟壁畫似的你看我我看你地站著,深情對視,正要厚臉皮地擠到中間破壞這美好的氛圍,猛然反應過來, 「臥槽對不起啊,深哥我剛才說漏嘴了, 那什麼,家務事你倆慢慢解決,我先撤了啊!」
說完溜之大吉。
哪兒還需要再繼續問下去,鍾言的反應已經說明瞭一切。
溫窈窈眼睛瞬間紅了, 一把抱住薄時深,眼淚順著喜悅的小臉撲簌簌滑落:「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是你對嗎?嗚嗚嗚你個沒良心的大壞蛋!」
「咳、咳咳——」薄時深差點兒被他家過於激動的怪力小姑娘勒得當場上西天,笑著擦去她眼淚, 「乖,我雖然很喜歡你投懷送抱,但是——」
他壓低嗓音,輕含著溫窈窈耳垂,慢吻廝磨,「你把我抱這麼緊,你上面又這麼軟,是想讓我死在你胸上當個風流鬼嗎?」
溫窈窈:「」
啊啊啊這人能不能正經一點!她以前是怎麼瞎了眼以為他是走禁慾路線的啊!
溫窈窈渾身發燙,紅著臉嗔他,本來就淚盈於睫的眼眸愈發楚楚動人,看得薄時深一陣情動,他再也不想站在這浪費時間,抱起溫窈窈疾步上車。
車門開啟,座椅放倒,等溫窈窈從一陣天旋地轉中觸到身後柔軟的支點,她已經被男人吻得心神不知歸處,指尖深深沒入他短髮,一聲接一聲無意識的嚶嚀。
四周漂浮的星辰旖旎變幻,帶她去沉淪的雲巔。
不知過了多久。
男人溫熱掌心輕輕貼上她的腰,沿著不知何時撩開的衣擺去往更深,她全身一陣酥麻,瞬間清醒了。
推開薄時深,驚慌失措,「不、不能這樣,太、太快了。」
薄時深睜開幽深至極的星眸,這才意識到剛才剋制了二十多年的小野獸差點兒失控,懊惱地閉閉眼,壓下眼底情谷欠,輕吻上她:「別怕,不會。」
溫窈窈心底因為恪守古板而一閃而過的無措被漸漸安撫,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