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還打算把劉青忠供出來麼?” 聊了這麼多,最後,我緩緩開口,盯著陶榮華。 他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憤怒,又回到了那副“被我賣了還在幫我數錢”的狀態。 “自然,我不會把劉青忠供出來。” “不過我的那些手下,我可不會保證。” 陶榮華顯得很平靜,“如果要保證你繼續在劉青忠手下,他們你必須處理。” “你打算怎麼處理?” “讓你的手下去殺劉青忠?” 我點頭之後,徑直問道。 如果陶榮華的小弟要找劉青忠復仇把他殺了,這倒不失為“扳倒”劉青忠的一種方式。 可是,這不是我的方式,而且死對於劉青忠來說太便宜他了。 我知道在場面上面對一個死人會有什麼結果: 一旦劉青忠遇刺,他死了之後必然會被各方場面式地尊敬,還要說什麼“令人尊敬”的副書記之類的。 風光大葬——我不想看到。 “不,我不是什麼極端組織。” “他們也都是普通人。” 陶榮華笑著擺擺手,“聽你的吧。” 他的言外之意,在我針對劉青忠的時候,陶榮華的小弟,都會聽我的。 “你這麼說沒有用,現在這個場面,他們只會覺得是我把你弄進去的。” 我說著搖頭之後轉向錢嘉,“錢嘉,能給陶榮華打個電話麼?” “給我叫個律師,讓他傳達出去就行。” “沈凡,你要遵守你的諾言,把劉青忠扳倒。” 在錢嘉拿出手機的時候,陶榮華滿臉嚴肅地開口,“不然,我的這些手下,會為你建墳墓!” “我會做到的。” 我也保證道,做出發誓的樣子。 我當然會扳倒劉青忠,不過陶榮華也永遠不會出來——他們兩個都會身敗名裂。 見我如此態度,陶榮華接過錢嘉的手機,給自己的律師打了電話。 片刻之後,一個身穿西裝戴著眼鏡滿臉斯文和體面的男人走了進來。 “陶總,你有說什麼嗎?” “什麼都沒說。” 陶榮華形式上地回答了一下。 隨後他拍了拍這個律師的肩膀,“沈凡,他也是我的人,之後你也可以拿去用。” “陶總你這是……” 律師十分不解地看向陶榮華,時不時將目光轉到我的臉上。 “我會幫陶總扳倒劉青忠,在此之前,我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我給律師大概解釋了情況。 當然,聽到這些律師直接蒙了。 在他的觀念裡,作為他“老大”的陶榮華可是給劉青忠副書記做事的,怎麼突然要扳倒劉青忠? “我這次被抓,就是劉青忠在暗地裡指揮的,估計他還會做出更狠的事情……” 陶榮華開始給自己的律師說明詳細的情況。 “沈哥,我叫姜晨陽,很高興認識你。” 聽完陶榮華的話,他立即站起來,伸出手對我表示敬意。 “沈凡。” 我說出名字,也起身跟他握手。 “陶總,那我們接下來……” 簡單握手之後,姜晨陽,立即坐下開始跟陶榮華商量。 “儘量幫我打輕罪就行,我如果出來了勢必要被劉青忠再次針對。” 陶榮華思索了一下開口。 “沒錯,而且還會更加嚴厲。” 我補充了一下。 “第二件事,就是你今天去給那幾個心腹傳信,配合沈凡的行動,聽他指揮。” 陶榮華將事情說完,開始做筆錄。 這回的筆錄所有的罪責全都攔在陶榮華一個人身上。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大罪。 走私,加上販賣文物這些加起來即便數罪併罰,也就坐個十年到二十年的牢。 因為從江浙地區送來的文物並不是國寶級別的,也沒有到無期徒刑的程度。 從姜晨陽這兒瞭解之後,只要陶榮華態度誠懇基本可以在重罪的程度上從輕。 坐十年其實不是真正有十年的牢。 中間可以表現良好來減刑,甚至還有一些可以立功的……總共加起來可能坐牢不會超過五年。 “你放心,等輪到揭發劉青忠的時候,你再添一把火,不就是重大立功了?” 我說著笑了笑,“陶榮華,你是我的戰友,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在這個場面上,我一定要表現得同仇敵愾——哪怕我再厭惡陶榮華。 “沒什麼事情了吧?” 陶榮華掃視周圍,看了一眼時間,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