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說這話,姜晨陽的臉色有些不一樣。 我看得出來,他有些動搖。 一億三千萬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就算錢再貶值,只要不是金圓券那樣的幾何數膨脹的貶值,就是頂級鉅款。 有這個錢,就算過的奢侈點,只要不賭,基本兩代人綽綽有餘還能接濟親戚。 若是過的節儉一些,可能三代四代人都不一定花得完! “周爺,你先帶七舅爺出去,我跟姜晨陽談談。” 就是因為我發現姜晨陽的臉色變化,我才敢這麼說。 “不行,我的人得看著他們。” “你們跟他出去,我單獨跟沈凡談談。” 姜晨陽一擺手,緩緩開口道。 他知道我的“花言巧語”,所以這也是我能理解的。 “你跟我來。” 姜晨陽說著,把我帶到了閣樓。 這兒看上去隔音不錯,當然我也不清楚到底如何。 不過我能確定的是,這批保鏢應該都是姜晨陽的“自己人”。 也就是曾經跟著陶榮華一起打拼的人。 “你打算怎麼做?” 姜晨陽找了一個能坐的地方,讓我坐下之後緩緩開口。 “給戴老闆假瓶子,然後真的我們自己留下。” 我緩緩開口道,“現在戴老闆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只要放了人或者殺了人,基本跑不了。” “我們?” 姜晨陽嚥了口唾沫,緩緩開口,“你可別忘了,我是陶榮華手下的人。” “鶴州的仇,我可要跟你算清楚。” 他這句也算是在表示自己的站隊。 “你好像不太明白我跟陶榮華的關係。” “陷害陶榮華的是劉青忠,我不過是個打手,最後我不是也讓劉青忠進去了?” 我徑直開口,這事情上我還有談判的餘地。 畢竟當時我答應陶榮華的事情可一個沒有落下。 鶴州銀行沒有倒閉,他的錢還在。 “你不是會讓他出去的麼?” “最後還要戴老闆偷偷出面幫他改名換姓……” 姜晨陽搖頭道,“陶總說得事情,你一件沒做,我不會相信你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不會跟我坐下來談。” “也不會給我解釋的機會了。” 我反駁道,“陶榮華說的事情,我做到了,鶴州銀行沒有倒閉。” “還有呢?” 姜晨陽有些急躁,我看的出來,他的眼神裡有一些錯怪我的意思。 “你以為我掌控鶴州了,你以為是我把陶榮華送到江浙那邊的嗎?” 我繼續開口,只要能給他邏輯捋順了,可能他會成為這件事中的變數。 隨後我用我的角度給他講述——當我回過頭相幫陶榮華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因為查爾斯的案子被轉到江浙去。 我想幫忙也幫不上。 “就是這樣,你不但沒有明白我在鶴州是個什麼角色。” “甚至還被丁石這種人蠱惑,來害我!” 我們眉頭緊皺開口道,“就算他拿到真的梅瓶,他也逃不出去,你想陶榮華因為這些再一次被抓進去麼?” 我覺得,他作為一個律師,應該清楚,逃獄被抓回去可能面臨什麼樣的審判。 “一億三千萬,我可以把這些錢都給你。” 我開口道,“但怎麼選,是你的事情。” 我說著緩緩起身,“給戴老闆假的瓶子還是真的瓶子,就看你了。” 說罷,我就像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一樣準備走下樓。 畢竟這是姜晨陽和七舅爺的交易,本質上和我沒關係。 “戴老闆本來打算你給了梅瓶之後,讓你們自己找蘇雨。” 姜晨陽緩緩開口,隨後鬆了口氣。 就像是想要留住我一樣。 聽到這話,我頓時覺得穩了! 作為一個律師就算在喪盡天良,鑽法律空子,都還會有那麼點善良的初心。 這也是我在拿出瓶子突然感覺到轉機,進行“變化”的契機。 “韓世錦和陳橙,他打算直接扔到水裡。” 姜晨陽繼續開口,“你說的沒錯,你沒有虧欠陶總。” “然後呢,他打算怎麼跑?” 我繼續開口道。 “把那兩個扔到水裡,趁亂,坐小船到岸上,喬裝打扮之後,直奔港口。” 姜晨陽開口道,“陶總跟我說的。” 頓時,我眉頭緊皺,“讓七舅爺交易,應該不是戴老闆親口安排你的吧?” 我感覺到不對勁,按照丁石這種“惡魔的交易”絕對不會把蘇雨這麼簡單交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