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點頭,哪能事事圓滿,能夠再回到絕情殿,和他在一起,和大家在一起,她已了無遺憾。
周圍的人圍了過來,糖寶在她耳中低聲細語,哼唧在她腳邊蹭來蹭去。白子畫從身後緊緊抱住她,像世上最堅實的城牆。
“這一次,不會再像蠻荒上一樣留你孤孤單單一個人了,師父會一直守著你,從今往後,你的生命裡只會有幸福快樂。所以別怕,哪怕聽不到看不到說不出來了,只要用心去感覺,師父一直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
花千骨鼻子一酸,拼命點頭,轉過身面對著白子畫,剎那間彷彿有閃電將夜空照亮,讓她將那張滿是溫柔堅定的臉看了個清清楚楚。
“我從來都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不相信幸福,可是我相信你,師父,我……”
她努力想要說出那句一次次被他阻止的話,她愛他的話。可是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嗓子已再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能一遍遍在心裡默唸著,她知道他一定能聽見!
世界也慢慢安靜了下來,萬籟俱寂,然而隱約中,方才的歡歌笑語似乎人仍未退去,和著宮鈴聲,還有白子畫的溫柔話語,在耳邊久久迴盪。
五年後。
長留山絕情殿上,桃花芳菲如雨,幽若正蹲在樹下,抓著哼唧獸跟篩糠一樣抖著。
“吐出來吐出來,你怎麼又把糖寶吃下去進肚子裡去了!”
哼唧被她搖得五臟翻滾,蹬著四隻小短腿,一面掙扎以免不滿地哼哼,卻終於還是把糖寶從嘴裡吐了出來。
糖寶彷彿剛從湯裡被撈起來,看著自己滿身都是哼唧獸噁心的口水,忍不住嚎啕大哭,它不過是正在吃蘿蔔時一時大意罷了,就被哼唧偷襲成功,跟蘿蔔一起吃下肚裡去了。
“你又欺負我!我要告訴骨頭孃親!”糖寶一面擦口水一面擦眼淚,骨頭,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再不回來,見到的就是一坨糖寶便便了!
幽若粗魯的拿來塊抹布,擀麵條一樣包著它使勁搓。糖寶更加委屈了,輕水,它要溫柔的輕水,它決定了,它不要落十一了,這一世一定要修煉成男的,橫刀奪愛把輕水從軒轅朗那裡搶過來!
糖寶氣呼呼地襯著正揚揚得意的哼唧一個不備,飛到它尾巴上張嘴就咬,咬的滿嘴是毛。哼唧獸只能追著尾巴不停原地轉圈,看得幽若在一旁哈哈大笑。
突然不知從哪裡飄來一陣誘人的飯菜香,幽若把糖寶從哼唧獸身上拎下來一頭鑽進廚房,哼唧獸也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一路小跑。
“尊上?”
幽若挑起眉毛,看著白子畫在廚房裡左右忙活,姿態依舊從容優雅,白衣不沾半點油煙,心頭不由心繫。他們平常都不食五穀,既然白子畫今天親自下廚,那就是說,花千骨馬上要回來了。
“尊上!師父要回來了嗎?”
白子畫點頭,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馬上到了,你先把桌子準備好,把飯菜端出去。”
幽若歡天喜地地跑出去,然後讓糖寶去通知落十一他們,如今的絕情殿很熱鬧,因為骨頭師父看不見,尊上怕她無聊冷清,倒也歡迎多有些弟子來打擾。她現在住師父以前的房間,而為了照顧方便,師父則和尊上住一個房間。她經常晚上不睡覺,躲在門外偷聽。
可是骨頭師父不能說話,尊上又不愛說話,常常是聽了整晚,什麼也沒聽到,卻依舊樂此不疲。
白子畫為人依舊冷淡,但是比以前要稍稍好親近了。幽若偷偷拿眼瞄他,試探著問道:“尊上,骨頭師父跟殺阡陌一去就是三個多月,你就一點不擔心嗎?”
白子畫頭也不抬地喝茶:“擔心什麼?”
幽若激動地揮舞著拳頭:“擔心她什麼法力也沒有又看不見會不會出危險啊,擔心她會不會移情別戀被殺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