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面上慢慢沉下來,說道:“玉大人,你要與我賭賽什麼?”
我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賭,玉同塵能否在三天之內,兵不血刃,就將夏州城拿下來!如果不成功,玉同塵會繞著夏州城爬三圈,如果成功了,就請陳將軍,從此聽我號令!如何?”
陳靖面色一肅,說道:“如果你失敗,你要繞著夏州城爬三圈,顏面盡失。我失敗,卻只要聽你號令即可?可知我本就是你的下屬,本來就該聽你的號令!這等不公平的賭賽,我陳靖還不屑於一賭!”
那陳靖竟然說出這等話來,我竟然覺得這個陳靖頗有些可愛了。當下淡淡說道:“陳將軍客氣了。雖然說法理上,你該聽我號令,但是……”眼睛斜斜掃過一群人,“你們真的願意聽我號令嗎?”
陳靖一滯,片刻之後咬牙說道:“也罷!我若是添上其他賭注,你也不稀罕。若是我也沿著夏州城爬上三圈,只怕朝中對大人的指責聲要響成一片。既然這樣,那麼——我就與大人賭賽,如果我輸了,我就負責幫大人將下面的軍官,全部都管理好,如何?”
陳靖如此爽快,而且還趁機送給我一份厚禮,我卻是吃了一驚。還沒有答話,卻見陳靖眼睛斜睨著我,說道:“大人難道不喜歡這份賭約不成?”
我哈哈一笑,說道:“既然陳將軍有這等美意,我就卻之不恭了!我就等著,你三天之後,改口稱我做元帥!”
夏州位置先要,夏州將軍職位,往往都兼著一個招討使的名頭。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被人稱作“元帥”了。只是來到夏州,陸望遠也好,下面的這些軍官也好,一個一個,都稱呼我做“大人”“狀元”,其實心底——根本不想承認我這個位置。你承認,我也不稀罕,咱總要讓你心服口服!
轉頭,對著陸望遠,說道:“請陸相做個公證……陸相,下官既然打算三天之內解決問題,手上不能無人,那麼就請陸相現在就與我做個交接如何?”
我手上有人,五千兵。不過還要等一個時辰才能趕到。現在我就很直接的向陸望遠要權了。
按照尋常的工作效率,要做完交接,起碼還要三五天。而且我還擔心陸望遠會故意拖拉。所以,打完賭,我就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向陸望遠要權!
而且我還與陸望遠說明白了:我原計劃是三天之內解決問題。如果不能解決問題,那就是因為你交接工作沒有做好的緣故!
不論陸望遠心中想的是什麼,今天非馬上給我交接不可。否則,三天之內不能解決問題,我就可以指責他這個公證人不公正,故意拖拉——甚至還可以藉機彈劾他。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態是雲淡風輕,但是話語之中的意思,卻是狂妄之極!
這等疑難問題,我居然說三天之內兵不血刃就能解決問題;我還居然與一個下級軍官作這等狂妄之極絕對不能輸的賭賽;而且,我還——當眾向一國宰相要權!
周圍的軍官,有不少直腸子,卻也不少人精。我與陸望遠之間的爭鬥,他們已經看在眼睛裡了。看著我的神情,有不少質疑的眼神,有不少嘲笑的眼神,卻也有不少眼神——是單一的崇拜!
不錯,崇拜。裝逼的行為,到處都能引來一群崇拜者的,何況——我這裝逼的層次,已臻化境,舉世無雙?
陸望遠面上居然不露慍色,當下哈哈一笑,說道:“也好,現在就交接了罷!”
香墨嘆氣著埋怨:“我的公子爺,您怎麼就與人打這個賭?你要知道——這事情——朝廷上下,人人束手,您卻誇口三天之內解決問題……”
我嘆氣:“不能拖延了啊,香墨。現在拖一天,情況就糟一天。再拖延下去,夏州城內人心浮動……”
香墨皺眉道:“但是輸了,賭注卻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