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溫馨而踏實,竟如此地熟稔。
景辭垂眸瞧她,眼底星光愈發璀璨,如倒映了一天的銀河,明明滅滅,杳不見底,卻越發誘得人只想極目探索。
阿原伸出手指,揉了揉他的眼眶,欲將他看得更加清晰。
他由她揉著,忽低下頭,覆上她的唇。
阿原顫悸了下,便覺身心俱已如春水般柔軟。
她踮起腳尖如藤蔓般糾纏著他,回應著他。
她似跌入了最適宜於她的溫暖湖泊,在其間徜徉嬉遊,沉溺酣醉,再不捨抽離。
迷離之際,她似又有了那日被慕北湮算計後的那種炙熱和渴求。
原大小姐素來很忠於自己的,原大小姐與心愛的景辭雖未成親但早該是老夫老妻。
所以她順從著自己的內心,伸手抽開景辭的衣帶,暖暖的纖長手指貼著他單薄的中衣。
景辭身軀一震,長長地吸著氣,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緋紅面龐。
這時,只聞門外傳來小鹿的叫聲:&ldo;小姐,小姐,我可找到你了!&rdo;
門扇被&ldo;啪&rdo;地一聲推開,二人相擁相親的模樣頓時一覽無餘,連阿原不老實伸出的手都落入小鹿眼底。
小鹿看著二人曖昧得不能再曖昧的姿勢,張了張嘴,然後才能嚷道:&ldo;小姐,你繼續,繼續!我在門外守著!守著!&rdo;
她一伸手,又&ldo;啪&rdo;地將門扇關上,然後身形一矮,果然盡職盡責地坐在門檻上守著了。
阿原愕然看著門縫中隱約看到的小鹿背影,一時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景辭垂頭瞧了一眼,默默按住她搭在腰間的手。
阿原不敢看他幽亮的眼,盯著他淡白的唇,乾笑道:&ldo;其實……嗯,其實這時機也不大對。好歹得讓你養好病,是不是?&rdo;
景辭不答,輕輕鬆開她,走到桌邊取過茶盞,將盞中涼透的茶水飲盡,然後又倒了一盞,再飲盡,繼續倒了一盞……
一氣喝了三盞茶,他不疾不徐地扣上衣帶,舉止間儼然已是素日的清貴淡然,從容不迫。
阿原也有些舌幹口燥,也不好和他搶茶喝,遂過去開啟門,踢了踢正慌忙背過臉的小鹿,問道:&ldo;玩到這時候,瘋哪裡去了?&rdo;
小鹿跳起身來,笑嘻嘻道:&ldo;也沒去哪裡。因張先生沒在家,我想著他是不是去找大夫了,所以又去附近兩個大夫家尋了尋,都沒找到人,再晃回去時,張先生已經在家了,便跟他說了很久的話。後來看著天快黑了,趕緊回來找小姐,找半天才聽衙役說你們住這裡來了。&rdo;
她負手將房間打量一番,見床榻間衾被尚算齊整,料得小姐今天不曾得手,便有些遺憾,嘆道:&ldo;早知道我便再晚個半小時回來,還可以跟張先生討教下說書的訣竅。&rdo;
阿原奇道:&ldo;你跟那說書先生在一起也很久了吧?都沒跟他討教怎樣說書?那你去幹嘛了?&rdo;
小鹿道:&ldo;他不是病著嘛,我就給他煎藥燒水了。他看在我當日送他的烏檀醒木份上,對我倒是和顏悅色,還說要收我做女弟子呢!不過張先生可真是盡職敬業,聽說我是京中來的,又是侍奉小姐的,各種打聽小姐的事跡,說以後可以編進故事裡去。&rdo;
阿原撫額,&ldo;你不會什麼都說了吧?&rdo;
小鹿道:&ldo;為啥不說?這天底下有比小姐更傳奇的女子嗎?對了,張先生也蠻關心賀王府的案子呢,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問他,如果是說書的話,誰最可能是殺賀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