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原夫人由此說起她取名的由來,或她小時候的故事,也許能讓她對自己原大小姐的身份有進一步的認知和認同。
可原夫人的唇顫了顫,面龐上有了一抹胭脂水粉掩飾不了的黯然,連眼神也滄桑起來。她好一會兒才輕聲道:&ldo;阿原,人生這一世,總有走錯路、做錯事的時候,何況只是取錯了一個名字?&rdo;
阿原再料不到原夫人居然是這樣的回答,很是失望,看著馬車駛出城門,記憶裡最熟悉的沁河縣越來越遠,頗有些戀戀不捨。
她們要去的那個汴京城,是她自幼長大的地方,但她逃出去前溜達過幾圈,怎麼看陌生。
原夫人瞧著她神色,沉吟著問道:&ldo;端侯這些日子跟你在一處,應該……相處得很好吧?&rdo;
阿原頓時想起昨夜的纏綿,面龐登時紅了,厚著臉皮道:&ldo;是,很好。我很喜歡他。等回京後,請母親安排我們儘快成親吧!我不想和別人在一起,只想跟他到白頭。&rdo;
原夫人凝視著她,微有恍惚,&ldo;哦!&rdo;
阿原雙頰赤燒,卻黑眸晶亮,&ldo;其實我認識他也沒多久,可不知怎的就是想和他在一處,再不分離。想來我從前必定和他有過很多交集,才會跟他有了婚約,他才在我逃婚後辛苦尋找吧?端侯……他究竟是什麼來歷?我當日又是怎麼認識他的?&rdo;
原夫人闔了闔眼,輕聲道:&ldo;我不知道。&rdo;
阿原怔了怔,&ldo;不知道?&rdo;
原夫人聲音低而苦澀:&ldo;阿原,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女兒那些日子在繡江山圖為皇上祝壽,根本不曉得她會在祝壽當日請皇上賜婚。也就在那日,皇上下旨,說景辭出身高貴,先人乃朕生死之交,朕愛其才識,憐其病弱,不忍其孤苦,故封為端候。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朝中還有這麼個人。他的來歷,至今是謎?&rdo;
阿原驚愕,&ldo;我……不曾與母親商議過?母親也不曾問過皇上?&rdo;
一個是她的女兒,另一個……算是她的情人吧?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決定了那樁親事,讓她這個當母親的無從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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