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薄膜蓋住,看不清楚她的臉。我伸出手去,撫到她那看起來模模糊糊的臉上,手中一片冰涼。“別哭了曉丹,我沒事。”
頭越來越疼,我皺著眉頭呻吟起來,曉丹驚慌的叫著醫生護士,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來到我身邊對曉丹說:“好了,醒了就沒事了,給他打一針鎮靜劑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不是捱了一針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頭似乎漸漸不那麼疼了但我的神智卻越來越模糊,我拉著曉丹的手:“曉丹……別走……”
“好,我不走,我不走……”
我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得眼睛已經能清楚的看到了,於是我看到床邊一個女兵正坐在床邊,把頭枕在床上熟睡著。呆呆的躺著,我眼前浮現起失去知覺前的情景——生子死了……我的心不一陣疼痛。
我動了動,她立刻跳了起來:“金班長!”
是麗麗。她見我正呆呆看著她,臉上立刻升起一團紅暈:“金班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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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起來,麗麗連忙把枕頭墊到我背後。
“洪水退了嗎?”我問麗麗。
麗麗點點頭:“你受傷的第三天洪水就退了,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失。”
“噢~~”我點點頭。“有沒有什麼訊息?——這次~~這次有多少人犧~犧牲?”
麗麗顯得沉重起來:“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好像沒多少戰士犧牲……”
我嘆了口氣,環視了一下病房。
這是一間十個床位的病房,十張床已經滿了,躺得看起來都是解放軍戰士。
麗麗出去給我打水,我扭頭看了看旁邊病床上正在看書的戰士:“兄弟,哪個部隊的?”
“XXX師的。你呢?”
“我是XXX師的。”
他看了看我:“你們這次損失不小啊,聽別人說這次光榮了七八個弟兄~~哎,我們也一樣,光是師裡就三個……更別說受傷的了,這裡躺的都是前邊送下來的。”
病房裡沉靜下來。我想起生子,眼淚不由又流了下來。
又在醫院裡住了幾天,我腦袋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病房裡的弟兄也走得七七八八,醫生說我過兩天拆了線就可以出院了。
這期間一直是麗麗在照顧我,我很奇怪但一直沒問,沈丹她們來看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隊領導安排隊裡的女兵輪流照顧我,但麗麗說她一個人就夠了,她比較瞭解醫院和我的情況,何況讓別人輪流來還影響排練。隊領導可能看她說得在理,所以就同意了。
傷口好了,但我的心情卻越來越壞,因為曉丹一直都沒來看我。難道她不知道我受傷了?不可能啊?連警衛連的幾個哥們都知道了她沒有理由不知道啊?
我問麗麗和院裡來看我的人,但誰都吞吞吐吐的說不知道,看著他們奇怪的樣子,我的心有些發沉——難道曉丹出事了……不,不可能,怎麼受了傷連腦子都變壞了就會胡思亂想,曉丹怎麼能出事呢?但心裡的疑惑和異樣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臨出院的前一天,圓圓來看我了。
和她聊了一會兒,我向她打聽起曉丹的情況。圓圓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眼圈也紅了起來。我腦袋哄的一聲,眼前金星亂閃。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圓圓,告訴我,曉丹~~~曉丹~~她……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圓圓放聲大哭:“曉丹~~~曉丹她~~~犧牲了……”
我呆了,徹徹底底的呆了。曉丹……她真的去了……怎麼可能呢?不久以前我還抱過她吻過她……怎麼可能呢……
圓圓哭著向我講述著——曉丹知道我受傷住院之後差點急得瘋了,和領導請假以後到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