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往返幾次,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侍衛統領憋不住了,心道,再這樣出來進去就太傻了,不管了,老子自己幹吧。想到這,便目露兇光的霍然起身,準備無論如何都要把手下拉進來打砸搶一番。
見他氣勢洶洶地起身,正在請教文三公子駢文和古文之異同的若蘭和黃召,齊齊哆嗦一下,待見到對面站著的馬侃滿面笑容,這才放下心來,轉而質疑起文三公子對文體的諸多說法來。
護衛統領氣勢洶洶的來到大門口,便聽到外面一片嘈雜,趕緊出去一看,駭然發現。有四千多全副武裝的藍甲兵士,將自己那兩千多人圍了個水洩不通。他活了一大把年紀,怎麼不知道那些藍甲代表什麼,一肚子氣焰頓時化為烏有,掛上一副賤兮兮的笑臉湊過去,朝那個校尉打扮的遠遠打招呼道:“這位將軍好,不知這些小崽子犯了什麼事,讓諸位軍爺如此著緊?”其實身為相府護衛副統領。他完全可以換個倨傲的態度對待這些邊軍的中級軍官,只是大抵這位統領作響馬時落下了毛病,到現在不敢高聲對當兵地說話。
那校尉正是胥財苦尋不著的秦樹昂,聞言打量了一下這個看上去儀表堂堂的大鬍子。拿腔道:“你就是他們的頭兒?”
“小人正是。”見校尉大人不待見,護衛統領更加小意起來。
“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見大鬍子底氣不足,秦樹昂卻益發打起官腔來。
“回大人,這裡是晴翠山莊。”
“知不知道現在這裡是誰的府邸?”秦樹昂面無表情的問道。
“隆郡王殿下…”話音未落。啪地一聲,護衛統領便捱了兜頭一鞭。那張大臉上登時被抽上一道青紫的印痕。護衛統領哎一聲,萬分委屈道:“說話就說話,幹嘛還打人啊?”
秦樹昂舉起馬鞭。作勢又要打,把護衛統領嚇得抱著腦袋大喊道:“還講不講道理啊?”
秦樹昂一臉氣憤的罵道:“打得就是你個狗日地,既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為何還要帶兵圍攻王府。莫非想造反不成?”
護衛統領大喊道:“不是不是。是造訪不是造反,我們是護衛我家公子前來造訪的。”
周圍兵丁一片鬨笑。秦樹昂嗤笑道:“你家公子好大的譜啊…”
護衛統領點頭如搗蒜道:“我家公子架子是大了些。”沒等他鬆口氣,秦樹昂突然提高聲調道:“胡說,你們分明就是…”
護衛統領心中一緊,暗道,他們卻是要撕破臉皮了。
誰成想,校尉大人接下來卻道:“不放心荊州府的治安,瞧不起咱們鎮南軍地本事!”
護衛統領鬆口氣道:“校尉大人說笑了,誰不知道鎮南軍兩個月平定南方,乃是第一等的強軍。”不等那混賬軍官再問,他趕緊解釋道:“其實他們是來…”一時想不起什麼理由,四處掃視一番,見一地的杯盤狼藉,福至心靈道:“他們是來野炊的…”
被他這一定性,兇殘無比地打砸搶變成了促進友誼的集體野炊,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自然煙消雲散,最終被校尉大人勒令將草坪打掃乾淨,並罰款五百兩了事。
而大廳裡的文三公子,被黃召和若蘭越來越刁鑽地問題搞得理屈辭窮,面紅耳赤,實在無法繼續扮演大尾巴狼,便想拍桌子撕破面皮,結果被趕過來的護衛統領捂著嘴巴拖到一邊,這般如此的說了一番,文三公子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麵皮由紅轉青,由青轉紫
一口鮮血吐出來。可他地心理素質比公良羽要強些,自己並沒有說明來意,也不算丟了麵皮,心裡頓時好過多了。裝模作樣地感謝一番,便帶著前來郊遊野炊地兩千護衛,狼狽不堪的回了荊州府。
熱情送到門口地若蘭、黃召和馬侃,長舒一口氣,心道,幸虧來了個二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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