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粗壯筆挺的樹幹,森然指天的枝椏顯露出來,酷似兩排威武雄壯的衛兵,筆挺站著,不苟言笑的守護著莊嚴的大將軍街。
看的秦雷嘖嘖有聲道:“看人家老大多威風,住的地方都要氣派死。”
邊上伺候的秦泗水笑道:“大將軍街是因為太尉府而得名,大殿下乃是跟著沾光。”
秦雷‘哦’了聲,驚奇道:“小胖子家也在這?”說著探頭四望,只見整個街道左面,竟然乃是一家的院牆。四丈高的紅牆下還有一隊隊兵士在巡邏,此時這些天策軍打扮的兵士們正一臉警惕的子著闖入自己領地的不速之客。
秦雷把車窗關上,對秦泗水笑道:“竟然還有箭樓瞭望塔,這老李家可真是武裝到炕上了。”
說笑間,馬車停下,外面的石敢拉開車門,秦雷拄著青竹杖跳下車。他認為用錦墩下車是中老年人的專利,一直這樣跳上跳下。
剛站定便看見高大的武勇郡王府門前,站著個一身便服的魁梧男子,正是大秦皇長子秦靂。
此時大皇子雙手負在背後,劍一般的站在臺階上,正一臉肅然的盯著秦雷。
秦雷進走兩步,到了大皇子面前,雙手一拱,施禮道:“小弟見過大哥。”
大皇子有些躊躇的把手從背後伸出,拱了拱,口中道:“我是拜馴逆杖,你休要自作多情。”
秦雷心中暗笑,但知道大皇子這種爆仗性子,最受不得調笑,便恭聲道:“小弟明白。”
大皇子點下頭,便乾脆的轉身往裡走。秦雷無奈的笑笑,抱著竹杖跟在後面。
兩人在大廳中坐下,大皇子便筆直的坐著,也不說話,就那麼定定的望著秦雷,看得他毛骨悚然。
坐了半晌,秦雷實在憋不住道:“早上吃的鹹了點,哥哥能賞碗茶吃嗎?”
大皇子本來打定主意給他個冷板凳坐著就行了,未料此人臉皮如此之厚,根本不顧及他的白眼。
過一會有親兵端上大碗的茶水,秦雷接過‘咕嘟、咕嘟’幾口喝了下去。本來準備笑話他嬌氣的大皇子只好把話憋回肚子。
秦雷放下茶碗,用衣袖胡亂擦擦嘴,打破僵局道:“都說武勇郡王威武雄壯、豪邁灑脫,乃我大秦男兒的楷模,沒想到見面不如聞名啊!”
大皇子冷目如電的盯著他,哼道:“孤王怎麼個名不副實了?”
秦雷淡淡道:“明明有心要跟我談一談,卻學那些酸儒遮遮掩掩,忒讓人好笑。”
被人評價為自己最瞧不起的‘腐儒’,大皇子火氣騰地竄了上來,目光森然的死死盯著秦雷,面色已是非常不善。
秦雷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仍不知死活道:“被說中軟肋就惱羞成怒,這就是堂堂大秦皇長子的做派?”
秦靂氣極反笑道:“一回京就聽人說膽大包天秦五郎,果然膽子夠肥的。”突然厲聲道:“莫非你以為沒人治得了你?”說完起身,兩步走到秦雷面前。秦雷也站起來,兩人鬥雞一般,怒目相向。
外面的衛士們面面相覷,這種級別的衝突,似乎不是他們能摻和的。
兩人互瞪了片刻,秦靂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我要揍你。”秦雷毫不示弱道:“奉陪到底。”秦靂嘴角往上一扯,露出一絲剛硬的笑容道:“跟我來。”說完轉身往後院走去,秦雷不緊不慢的跟著,握著手中的青竹杖,竟突然有種丐幫幫主赴武林會的荒謬感覺。
大皇子帶他來到後院寬闊的演武場,在場中站定後,一指臺下木架上的十八般兵器,沉聲道:“隨便選。”
秦雷把下襟撩起,扎進腰帶裡,無所謂道:“不知大哥用什麼兵器?”
大皇子攥拳道:“這雙手足矣。”看著秦雷利索的身段,微微訝異道:“看來你也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