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像是要從她臉上挖掘出什麼來。
索鎖氣定神閒,任他打量,說:“都這個時間了,我得休息了。明天一早我還趕飛機。醣”
“能給我點時間嗎?”鞏義方問。
索鎖看著他,沒立即回答。
“不會耽誤你很久。我就是有問題想要問問你。”鞏義方說。
索鎖看了看沈西安,沈西安不響,她說:“酒店有咖啡廳。我們下去那裡坐一會兒吧。”
“索小姐!”沈西安試圖阻止。
索鎖卻說:“請你們吃夜宵。等我下,我去拿件衣服。”
她說完就回身進了門。拿了外套邊穿邊去拿她的手機和包。手機在響,她看看是彭因坦的簡訊,在說:“都是你,我要感冒了,明天早上就過來傳染你。”她攥著手機邊回資訊邊往外走。
“幼稚。”她回覆。
彭因坦沒回她資訊,她把手機塞到包裡,出門時臉上都還掛著微笑。
鞏義方看到她的表情,只當沒有注意,跟她一起往電梯處走著。路上,他們兩人誰都不說什麼。還好樓層不高,乘電梯下去到咖啡廳不過三五分鐘的工夫。索鎖進了咖啡廳坐下,看看坐在他們旁邊不遠處桌邊的沈西安他們,先對侍應生說:“那邊是跟我們一起的朋友。除了他們點的之外……還要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先給他們上吧……你沒意見吧?”
索鎖說著,看向鞏義方。
“沒意見。今晚算我的。”鞏義方說。
“我來吧。”索鎖說。她看著鞏義方,“以前說過,總有一天我會用我賺的錢請你喝咖啡。”
鞏義方平板的面孔有一瞬間變的柔和許多。他頓了頓,聽著說索鎖說她要一杯檸檬水,說:“給我杯美式。”
侍應生離開,索鎖拿起水杯來喝了一口。她今晚說了很多話,有點口乾舌燥。想起包裡有彭因坦給她的潤唇膏,嘴角卻閃過一絲微笑來。但她並沒有取出來用,抬眼看著鞏義方,問:“現在可以說了?”
鞏義方低聲道:“等你這杯咖啡也等了很多年。”
索鎖沉默。
鞏義方的來意她有諸多揣測,甚至是他也許有最居心叵測甚至險惡的目的,她最保險的做法是閉門不見,但是不知為何她卻做了這麼一個決定。她靜靜地望著鞏義方——已經夜了,他卻仍然像是隨時要從這裡站起來去參加什麼重要的儀式,領帶結絲毫不見松、襯衫衣領仍然緊貼脖頸、西裝和外套層層服帖……他全身上下都無懈可擊,除了他望著她的眼神裡那一點點的特別。
“我也等了很多年。但這一天本來可以早到你24歲生日那一天的。”索鎖輕聲說。
她看到鞏義方身體幾乎是一震……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但她覺得自己是看到了。因為她儘管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但其實內心受到的衝擊,仍然強烈。
她曾經是個花錢不知節制的女孩子,他是個事事剋制妥帖的男人,任何嗜好,都點到為止。唸書時別人為了應付考試通宵達旦在圖書館苦熬,把咖啡當水喝,這種事在他身上都不可能發生……跟她在一起時,他像是個古時候的男人,正襟危坐,不越雷池。哪怕是她拿了咖啡點心跑去陪他讀書,他都會把錢還給她。算的這麼清楚,她每每氣憤。他卻微笑,說:我想有一天你自己賺錢請我喝咖啡,應該都會特別香……她傻乎乎問他:要是我不工作呢,我的工作是鞏太太怎麼辦?他難得在圖書館那麼安靜的地方都笑出聲來,捏著她的臉蛋兒說:除了家用,會給你零用錢的。用零用錢買一樣的……嘻嘻哈哈的低低的笑成一團。她那時候的理想,就是快點畢業能成為某人的太太,某人不多不少恰好姓鞏。
曾經以為這樣一天觸手可及,誰知道轉眼間滄海桑田……
“雖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