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著沉默不語的葉苒苒。“苒苒，你還是想想怎麼向叔叔、阿姨解釋吧！其實你和楚焱在一起也不錯，畢竟知根知底，我想叔叔、阿姨也會放心。”

孟芊芊張嘴想說什麼猶豫著又閉上嘴，曾經她是站隊陳無名的，可現在看來他們是不可能了。

奚禾的目光又落到孟芊芊的身上。“我想孟叔叔不會同意你與那個人接觸……”

真是哪兒痛打哪兒，奚禾在她不服氣要反駁的時候打斷她。“別和我說你可以不在乎他的感受。”

反駁的話被她嚥了回去，新年回去看爸爸，被他幾乎全白的頭髮驚到了，曾經那麼精神的一個人，能拿鞭子追她跑幾條街，現在蒼老的模樣讓她很難受。

孟芊芊心裡憋著氣故意挑刺奚禾。“你整容後我們都不認識你了，你那麼明白為什麼還跟著那孫子？他有錢了人也飄了，身邊鶯鶯燕燕那麼多，怎麼不說服自己離開他……”

葉苒苒把她拉到一邊，急得去捂她的嘴，吵架她專挑別人的痛處打擊。“奚禾是關心我們，別再說了。”

孟芊芊煩躁地轉圈圈，她們三姐妹的感情怎麼這麼波折呢？沒有一個順利的。

奚禾走後孟芊芊對葉苒苒說。“你不覺得奚禾回來後變了嗎？”

她也感覺奚禾變了，不僅樣子變了處事風格也變了，曾經的溫柔文藝少女變成了果斷商業白領，可並不替她感到高興，任何突然的轉變和成長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她在奚禾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曾經的光芒。

葉苒苒擔心媽媽看到網上的新聞，組織好語言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是她的秘書接聽的，告訴她媽媽在開會暫時不方便接聽。

半個小時後周雲昕給女兒回電話，葉苒苒聽出了媽媽聲音裡的疲憊，擔心她的身體又慶幸她最近太忙沒有時間關注這些小事。

又給爸爸打電話，他在樓下和人下棋呢！顯然也不知道機場那件事，慶幸爸爸不怎麼看網上的新聞，要是知道她受了委屈一定又要集結他的朋友們為她撐腰。

喬安那裡她並不擔心，他從來不看網上的新聞。

一家餐廳裡，喬安對面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比同齡人蒼老，他的面板粗糙黝黑，穿著一件嶄新的但款式老舊的毛衣，手腕上戴著一隻金燦燦的手錶，桌上放著他新買的手機。

他神情放鬆地把選單從頭翻到尾，挑了幾道最貴的菜，又點了一瓶這裡最貴的酒，滿意地把選單還給服務人員。

喬安眉頭緊鎖盯著他，等服務員離開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會再給你錢了。”

男人愣了一瞬笑道。“就不怕我去找你那個有錢的妹妹？”

他的臉色驀地變白，忍著怒氣。“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就算你找到她，她也沒有義務給你錢。”

男人收起笑意，嘲諷的語氣。“怎麼？以前把她當寶一樣護著現在不管了？”

喬安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成拳。“你還有什麼臉出現在我面前？”

男人臉上的笑意被陰冷取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因為是你把我送進去的。”

喬安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奇怪這世界上還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胸腔裡的怒火快壓制不住了。“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想起那令他痛苦的往事，彷彿又聞到了那刺鼻的濃煙味道，嗓子突然幹癢難耐，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咳嗽得漲紅了臉，眼淚都流了下來，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杯水勉強才壓住了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