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在仔細打量了這個追上她的男人:漆黑色的直髮覆蓋著方方正正的臉頰,厚重的雙眼皮也覆蓋著如同頭髮、鎧甲一樣漆黑的眼眸,只是那眼神了無生氣,彷彿一切進入到他眼睛的東西都是無聊至極的。
“我是雪瑞,這事輪不到哨兵去決定,你去找我們隊長吧,不過我們現在正在趕赴任務地點,恐怕沒這個時間。”雪瑞直接了當。
前面的騎兵隊都在看著這兩人一馬。菲德看著雪瑞的表情,那其中並沒有絲毫的隱瞞和推諉,更多的是眉毛微微皺起的著急。
“任務結束後如何能找到你們?”
“這很難說,或許你會在墳場裡面找到我們,”雪瑞拿出了防風面罩戴上,“不過你最有可能會在榮譽城,我們從不進入自由都市。”防風面罩後是瞳孔不大但卻異常尖銳的眼睛
菲德聽罷便自顧自轉身往回走,這種“不禮貌”讓向來大大咧咧的雪瑞都感到有一些不適。
“莫名其妙!像你這種傢伙要加入我們首先要端正態度,”雪瑞對著菲德的後背大喊,“你以為我們是什麼雜牌傭兵團啊!”但無論他有沒有聽到,他的態度都很少會因為別人說的話而改變。
從那個騎兵中隊的哨兵身旁回來後,菲德便一句話也沒有說,徑直往自由都市走去。珂絲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但也只好先跟著,格瑞夫當然也得緊跟著珂絲。
“你不是要去榮譽城嗎,怎麼往反方向去了?”
“你們沒必要跟著我了。”菲德也沒有回頭,就這麼回應了一句。
珂絲一下子就不幹了,用手想拉住菲德的手臂。但是菲德也在一瞬間把手臂抽開,讓珂絲拉他的力量丟空在空氣中。
“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珂絲雙手鼓著拳頭,猛烈的太陽和菲德的舉動一下子就點燃了她的憤怒。向來養尊處優的公爵之女怎麼受得了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落和無禮,她氣沖沖地往菲德反方向走。格瑞夫眼裡面只有要保護的小姐,馬上就跟了過去。
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發生。菲德心裡想,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陪伴,更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陪伴。
同一時間的自由都市港口前,聚集了三個傭兵團——這些以實力壓倒其他雜牌傭兵團的團長正坐在同一張木桌子旁喝著小麥酒。
“我說,你們兩個也是名聲在外的傢伙,怎麼也要來接這個單子啊。”一個少了一隻左耳的男人雙腳直直襬在了桌子上,眼睛盯著遠處的海域,彷彿那裡會飄過來金子一般。
“這些個貴族的命倒是不怎麼值錢,可是這是上面下的命令,根本和錢沒有多大關係。”其中一個傭兵團團長回答完後,側著腦袋,用一個手指擋住自己的眼角,看了一下最後那個團長。
“是嘛,那我可對你們上面的頭頭有什麼‘安排’沒有興趣,只要是來自由都市的‘客人’,都應該先讓我聽到,”獨耳男摸了摸自己剩下的那個耳朵,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就像是妓院裡面的老鴇,來找開心得首先來讓我試試!”
“嘿,那你這個老鴇還兼職當接客的了?”
“人家說你什麼爛任務都接,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
兩個團長在那一唱一和,但是少了個耳朵的傢伙卻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笑嘻嘻地看著他們兩個。
在這個傢伙後面,站著一大群執劍背弓的傭兵,他們左邊的耳朵都用顏料塗成了黑色,而港口附近的建築物裡除了擁擠在一起看熱鬧的普通人外,還埋伏了幾十個拿著輕弩的黑耳傭兵。加上港口兩旁的廣闊空地上的巡邏兵,這些有明顯標記的傢伙們都是一個傭兵團的。
“或者你們在海上有點話語權,但是到了這個自由都市,能凌駕在我蓋辛頭上的人還沒出生,就像早上那些不懂規矩的人一樣。”獨耳團長蓋辛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