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也等於沒有,這……該當如何是好?”黑暗之中,紫緣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也猜到是出了麻煩,正想低聲詢問,只聽箱外腳步聲起,狄九蒼等已進了底艙,大罵一陣,接著一個人影走近箱來,箱子微微震動,便聽雲非常的聲音說道:“賀禮還在,那小傢伙上哪兒去了?”
文淵和紫緣緊握著手,屏氣凝神,不敢發出絲毫聲響。外頭眾人搜查了一陣,不久便又離開。
文淵從箱板空隙窺探,見得眾人確已出了艙,帶了門,心神微定,低聲道:“看來出不去了。”紫緣道:“箱子鎖上了?”文淵點點頭,隨即想起箱中幾無光亮,說道:“鎖住了,這可是一著失算。”
紫緣心中擔憂,輕聲道:“他們似乎沒發現你進來了,可是……一旦被發現,那就糟了,又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開這箱子。”文淵略一沉思,道:“現在只好等他們開啟箱子,再趁機脫身。”輕輕嘆了口氣,又道:“本來還以為,你我可以就此平安離開,想不到好事多磨。紫緣,真對不起了。”
紫緣輕輕倚在他身邊,柔聲說道:“你別這樣自責,這不是你造成的啊。”
又即微微一笑,輕聲道:“本來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面,現下………有你在這兒,我可不會寂寞啦。倒是你無緣無故的被關起來,那才冤枉呢,該是我向你道歉才是。”
文淵聽著,不禁一笑,道:“難道他們把你關起來,就是名正言順,沒冤枉你了?”紫緣微笑道:“我沒這麼說,難道你這麼想?”文淵笑道:“豈有此理?”
兩人說笑幾句,總算也是沖淡了些不安的氣氛。狄九蒼、卓善等人也沒有再前來檢視,過了大半個時辰,艙中動靜全無。文淵心道:“這一待不知要耗上多久。左右無事,且把剛才想通的功法再練一練,說不定我們能否安然脫險,便差在這毫釐功夫。”
他既有此心思,便靜坐箱中,真氣遊走,充盈周身脈絡。九轉玄功本是上乘內功,這時文淵加諸巧思以應變,平添無盡神妙,繞行十二週天,已然心舒神暢,內勁如騏驥奔騰,魚龍翻覆,靈動萬狀。
文淵內察氣息,順應脈象,感其變化無窮,卻又隨心所欲,盡避威力尚未充實,但是以此絕妙法訣修練,進益已然遠超日前,每練一回,內力便綿綿迭增。
紫緣不知文淵正在修練內功,箱外透入微光,只見到他端坐不動的身影。她抱著琵琶,若有所思,素手輕揮,彈起了一曲“頤真”,音韻柔潤,有若珠玉碰響。
文淵專心練功,正在神遊太虛,物我兩忘之際,忽聞琵琶樂音,驀地心中一動,暗收內息,靜靜傾聽,將之與內功流轉之法相互印證。耳聽琵琶音色鮮明,扣人心絃,不自覺地挪近身去。紫緣手揮琵琶,馳神奏曲,並未知覺文淵近身。再彈一會兒,忽然覺得肩上一陣溫暖,文淵的手正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雙肩,舉止極為柔和,愛憐無比。
“錚”地一聲,琵琶聲微微一亂,隨即回入正軌,但仍微有慌亂之意。
多日以來,紫緣一直思念文淵,此刻得以相聚,心中早已歡喜不盡,只是尚未脫險,仍需小心謹慎,只能先收斂柔情,之後再敘別來情思。昏暗之中,文淵忽然有此舉動,紫緣頓時心跳怦然,泛起一陣羞意,繼續彈著琵琶,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手掌在她肩膀徘徊片刻,慢慢向前,來到她胸口兩側。紫緣身子微顫,越發覺得害羞,琵琶聲幾乎為之中斷,忍不住柔聲輕嘆。
她心思恍惚,回首一望,隱隱見文淵雙目半閉,沉浸在陶醉之中,心裡更羞,正不知如何是好,忽感胸前一熱,文淵左手已摸在自己心口上,輕輕撫動。紫緣乍覺一陣溫熱環繞|乳峰,不禁小鹿亂撞,心神盪漾,再也不能繼續彈下去,琵琶聲停,取而代之的聲音是細微的嬌喘,輕輕地說道:“在這裡……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