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非虛致。”
群官也紛紛跟著讚歎褒美,馬屁唯恐拍不響,直讓王山笑得合不攏嘴,道:“這些本人自也明白,不料諸位也都如此有識。他日皇上恩典下來,本人當不忘了諸位。”眾人連聲稱謝。
文淵耳聽諸般阿諛之語,不禁心下搖頭,暗道:“郝一剛好歹是武林中有名之人,不意氣節如此差勁,‘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諛求容,諂莫甚焉!’”暗中察看葛元當、衛高辛二人,兩人都不如何說話,只偶爾應了幾句,忽地二人目光齊往自己射來。文淵裝作沒事一般,低頭用菜。
筵席近終,幾名官吏都已有了五六分酒意,徐晞忽地提議道:“王大人,我等都知道您這回選了位絕色美人進宮,只不知究竟美到什麼地步。打扮美人,也總要一兩天功夫,可否讓我等一睹其貌,在皇上面前說起來,也說得明白些,豈不是好?”眾官早有此念,只是不敢說,一聽徐晞當先提了出來,盡皆附和。
王山有意吹噓自己功勞,炫耀心起,趁著酒意,當即哈哈笑道:“這有何難?列位想見美人,咱們便回府去,好叫你們知道何等樣貌的,才稱得上一個‘美’字?”眾人齊聲叫好,紛紛起身欲行。
郝一剛吩咐家人收拾殘食,向文淵笑道:“文少俠,咱們一同前去瞧瞧如何?”
文淵心繫任劍清下落,不願多有耽擱,又不喜歡官場上諂媚奉承之言,當下道:“多承郝總鏢頭款待,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留……”
忽聽衛高辛冷冷地道:“文少俠何必推託?能在黃兄弟‘太陰刀’之下保全性命,這等高妙功夫,未能和我兄弟倆切磋,便要告辭麼?”
文淵心下一凜,心道:“畢竟他們是知道我了。”便道:“衛前輩意欲何為?”
衛高辛眯起細眼,道:“見過美人之後,你我少了一樁憾事,再來打過,豈不美哉?”
文淵笑道:“衛前輩倒有雅緻。既是如此,晚輩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心中卻暗自咋舌:“這兩人不知道功力如何,倘若跟那黃仲鬼相差彷彿,找到任兄之前,文淵怕要先吃大虧了。若是情勢險惡,便該早早脫身。”郝一剛只道兩人興起,意欲比畫一番,哪知道文淵和皇陵派的糾紛。
眾人各上車馬,往王振府邸而去。行至朝陽門外,遠遠便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府第,龍鳳雕柱,琉璃為瓦,真如皇宮一般,足見王振權威之盛,肆無忌憚。
進到府裡,廳堂中四處列有奇珍異寶,白玉盤、珊瑚樹、翡翠案花、孔雀翎毛扇,多不勝數,令人眼為之眩,神為之奪,眾人競相讚歎。文淵心道:“這些寶貝本是好的,然而蒐集這麼多珍物,剝削的民脂民膏,只怕同樣不可估計了。”
耳聽眾官讚不絕口之聲,不禁心生厭惡。葛元當、衛高辛目光四處流轉,臉上卻似漠不關心。
王振此時正在宮中,尚未返家。當下王山命人設定桌椅,吩咐道:“快去請美人出來見面。”一旁的侍女應道:“回稟大人,那位姑娘一直不肯讓我們打扮衣著,只怕……”
王山皺起眉頭,罵道:“你囉唆什麼,只管帶人出來!”那侍女無可奈何,只得道:“是。”退了下去。
並不多時,洞門一邊走來幾個身影,兩名侍女帶著一名姑娘往廳上走來。那女子身著淡紫綢衫,身形纖細,面貌靈秀之中,卻顯得幾分哀意,然而非但不掩其美,反更生楚楚之姿,低眉微步,衣袂輕擺,真如天仙化人,滿堂珍寶,竟是相形失色。
座上眾人一見,俱皆起身,心中驚豔難以言喻,竟難發讚歎之聲。那女子螓首微抬,澄如湖水的雙瞳望向廳上諸人,滿懷傷愁,見者無不動容,不由得均想:“世間竟有如此容顏,她真是凡世中人麼?”
那女子的眼光移到一人臉上,陡地神色大變,眼眸之中現出了驚喜、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