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怡芳眼不看心不煩,直接走向秋寒月,坐其左側位上,“說罷,我該如何配合?”
“做幾樁值得人口舌相傳的事,把那些人引過來。”
“有一點你有沒有想過?”魏怡芳乜著這個執意要把自己送到淫魔眼皮下的損友。“你推出我,說好聽點是為了將淫魔早日捉拿歸案,安定你飛狐城百姓,實則你最大的原因是為了不讓他們危及到你的小美人罷。但我時下住在你的城主府,把人引過來,等同是引到了你的城主府上,以你家那位小美人的姿色,如何躲得過?”
秋寒月覆眸,“我會把她暫時送往別處。”
“不怕她誤會?”
“你不是試過了麼?”
“……”這廝,忒猖狂!
“等等等等。”麥夕春一臉匪夷所思,插進話來。“四師兄,你是想拿她當餌,引那兩個淫賊主動上鉤?”
“有什麼不妥?”
“雖無不妥,但這……”麥夕春眉眼悒鬱,悶悶聲道。“你……你為了你的女人,讓別的女人犯險,未免太不厚道。”
秋寒月不以為意,“幸好,你說的不是別人的女人。”
“不是別人的女人又如何?就算她沒有男人,也不能……”
“誰說我沒有男人?”輕輕巧巧,魏怡芳道。
麥夕春兩目暴睜,咄咄逼人,“你有男人?!”
“與你何干?”
被噎個結實,麥夕月臉色脹紫,半晌憋出一句:“的確與我無干!”隨即,旋踵而出。
“他怎麼了?”原野眉頭高鎖,納悶道。“明明曉得魏姑娘不可能會有半點閃失,發這脾氣做什麼?”
秋寒月眉梢輕揚,淡道:“關心則亂。”
“秋寒月,你袖裡揣了什麼東西?”
“新養的寵物。”
“你什麼時候養起了寵物?”
“最近。”
“什麼寵物?”
“一隻成了精的小狐狸。”
“……秋寒月,你有毛病!”
秋寒月勾了勾唇角,實話無人信,奈何?
此刻,他與魏怡芳乘坐城主專輦招搖過市。這駕專輦,惟有皇親國戚並得封地者方予配備,四面挑空,垂幔拂撓,高椅闊背,盤龍踞鳳,坐其上,視野高瞻遠矚,不勝開闊。
邀魏怡芳同坐,是計劃的一部分。他要讓魏怡芳這張豔彩流芳的臉呈現在整座飛狐城百姓的眼前,若寒葉雙蝶隱匿飛狐城內,便斷無放過這等絕色的可能。
魏怡芳的確是這個世上最瞭解她的人,他此舉,為了捉賊,捉賊的泰半原因卻是為了靈兒。若時時刻刻攜著帶著揣著,猶不能讓自己一顆心完全安穩,他只得設法除去誘發他不安的惡因。
“秋寒月,如果因為這場出遊,我爹來向你逼婚,你準備如何應付?”
“本城主就是想對令愛始亂終棄,能奈我何?”
魏怡芳微窒:人無恥到這個地般,當真便是無敵了罷?
“別傻坐著,笑,向本城主含情脈脈的笑,最好一笑傾國,今夜就能把那兩個淫賊引到你房內。”
魏怡芳微惱,舉拳便打,“你這廝莫放肆得太過!”
目測她落拳方向,他以掌抵開。
魏怡芳察這損友動作軌跡,美眸疑眯,“你方才那一擋,該不會是怕我打了你的寵物罷?你幾時變得如此愛心豐沛了?”
秋寒月徑自開啟袖筒,瞄一眼酣睡其內的小傢伙,伸出手指觸了觸她溼潤鼻頭,捏了捏她茸茸小耳,惹來呀呀抗議。於是,城主大人的心情分外燦爛起來,唇角的笑容不覺間多了幾分柔旖甜溺。
魏怡芳被驚:欺負寵物能讓飛狐城城主如此滿足麼,這廝……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