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當然信得過你馬媒婆,否則豈會派人特地把你請來,不過你也清楚,犬子至今還記掛著李施施姑娘,若是叫他知道這門親事,他肯定不從。”
“莊主的意思是——”
“老夫不得不先委屈一下尹姑娘,請她以丫頭的身份住進北原山莊,待在犬子身邊伺候,時機成熟了,再讓他們拜堂成親。”
“這……”
“其實老夫有此安排,無非是藉此增進他們的感情,尹姑娘能夠有充裕的時間收服犬子的心,這會太為難她嗎?”
“不為難不為難,莊主的安排最好不過了,尹姑娘能夠嫁給大少爺,這已是她莫大的福分,她絕不會計較。”
“你請他們放心,老夫絕不讓尹姑娘在北原山莊受到一丁點的委屈,還有,你告訴他們,聘禮全按他們的意思。”
“是是是,明兒個一早我就上醫館說去。”
“馬媒婆,這事若成得了,老夫一定大大地酬謝你。”
“我在這兒先謝謝莊主,您放心交給我,我會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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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之前,一家子的衣服就得洗好晾曬,這對尹璇舞而言倒也不難,畢竟尹家人口簡單,就是天天洗衣裳,也不費事,只是,這不過是一天的開始而已,接下來得做早膳、挑水、打掃,醫館的門一開,她要幫忙抓藥,當然這期間還有數不清的雜事,可謂是從早忙到晚,連偷偷喘口氣都不易。
今兒個她起得特別早,因為今天是她孃的忌日,心情特別感傷,一夜難以成眠,娘臨終之前,把爹爹託付給她,可是父女相依為命不到半載,爹爹就把後孃給娶進門,這個家從此落入後孃手上,而後娘也夠爭氣,不到一年就生下弟弟,說起話來更是耀武揚威,她這個亡妻生的女兒當然不會有好日子過,誰叫她跟孃親長得如此相似,見了實在礙眼。
輕聲一嘆,尹璇舞伸手準備推開房門,想先進房歇會兒,一隻肥油油的手伸了過來,胖嘟嘟的手指捏住她的耳朵,狠勁地一轉。
“死丫頭,一大清早就給老孃跑得不見人影,你上哪兒去了?”尹夫人——人稱花姑,她那張臉塗得跟唱戲的一樣熱鬧,就怕輸給尹璇舞天生嬌豔的容顏,不過沒人告訴她,她這不過是東施效顰,她可是出了名的惡婆娘,當然不會有人自找罪受惹上她。
“姨娘不是說天亮之前得把衣服洗好嗎?”雖然臉上沒有一絲絲的不悅,尹璇舞的口氣卻冷冷淡淡。
“哎唷!”鬆手之前,花姑不忘用力扯了一下,她大驚小怪的尖喊也不怕擾人清夢,“怎麼今天這麼勤快?天都還沒亮呢!”
“今天是我孃的忌日。”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原來是一個死人的日子啊!”說到丈夫的“前妻”,花姑就一肚子火,她不是吃死人的醋,而是嫉妒那張比牡丹還豔麗的嬌顏。
“姨娘找我有事?”
“你馬上給我進膳房,今兒個我要回孃家,我娘喜歡你做的藕粉桂花糖糕。”
“爹答應我做完早膳後,可以去看我娘。”
“死人有什麼好看?”
“不管死了還是活著,我娘終究是我娘,這是不會改變的。”
“你這個死丫頭,竟敢頂嘴!”花姑憤怒地一把扯住她的頭髮。
一股尖銳的痛楚從頭皮傳來,尹璇舞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氣,趕緊咬住下唇,防止自己懦弱的求饒。
“看個死人有何屁用?難不成她可以從地府跑來這兒幫你幹活嗎?”緊咬著牙關,尹璇舞一句話也不吭,她早學會一個道理,越不理這個女人,她所受的傷害就越小。
“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不是看你還有這麼點可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