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湖上,清風徐來,倒是很有一番風味,饒是何以琛這種在律師界裡實際了多年的人也頗有了些臨池吟詩的興致,默笙更是顯得享受,兩人很得其樂。
大學那時,學校附近就有一個很漂亮的湖,在這個城市也算得上是一個小風景點,當然是年輕人約會的盛地。默笙和同學也去過幾次。
有一次,那時默笙已經和以琛在交往了。默笙又是和幾個同學一起來。有個女生就調侃:“默笙,你是怕以琛帶出來會被人拐走嗎?”所以不敢帶出來?
“不是啦,只是、是他很忙……”那時他的確是忙,忙學習忙社團忙學生工作,兩人見面也總是她主動纏他,約他出門更需要撒嬌半天,而且往往——成功率還很低。久了,她也不再太抱熱情,安安分分陪在他身邊而已。
從鬥志昂揚,漸至不甘心和委屈,挫敗感是不會少有的,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以琛,所以她也只好認了。如今對於以琛的忙碌雖不說可以雲淡風輕,但至少不怎麼彆扭了。
“忙?”很不理解的口氣,“忙到一直冷落你?到底還是不是他的女友阿?”
“男生嘛,總是這樣的,”另一個女生也搭腔,“送上門的總不會珍惜,默笙你也別太介意了。”
默笙物慾問蒼天——無話可說。原本就不在意,是你們讓我介意的好不好?
只是以琛對自己,真的是那種心態嗎?因為是她主動追求他的,所以他並不是那麼在意,可以忽視、可以不計掛在心?的確,他從來不曾說過在意的心情。搖搖頭,好喪氣!
不過本來就是她喜歡他多一點嘛,回頭要對他更好一點,讓他更在意自己一點。這麼想,又開心起來,已在一邊盤算怎麼對那個人更好一點……
終於有一次,以琛居然主動提起要和她遊湖,但是那個承諾終究未能成行。那個約定的前一週,她就已經飄洋過海,獨自徘徊在了異國他鄉的落寞之中……
從船上下來,已過了午飯時間。或許是初夏的微風吹動了人的興致,默笙十分興奮地從附近商店買來乾糧和飲水,拉著以琛來到湖畔的長椅上“野餐”,以琛雖一臉不敢苟同的神情,終於也沒有拒絕。
很快水足飯飽,兩人就靜靜地坐著,初夏的陽光熱情而不至炎熱,曬在身上也是懶懶的。默笙坐著就慢慢眯起眼來了,以琛把她攬近,由著她犯困。
這兩個人,當年是情侶的時候,由於某人太過悶騷,往往人前從不親蜜,如今領了結婚證成了夫妻,反倒人前人後都不避了。
“抱歉,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一對年輕情侶走近,話是對慵懶坐著的夫妻倆說的,眼神是隻瞅著以琛。幫忙這種事,自是男生服其勞。
專業人士就在身旁,以琛自不會班門弄斧,只朝默笙望了眼,默笙這才有些無措地站起身,一向都是以琛同學負責對外交際,終於勞動人民翻身的日子來了!
請人幫忙的女生奇怪地看了一眼以琛:長得是個模樣,怎麼這般不會體貼?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把相機遞給默笙,就是眼神很是不贊同了。
怔怔接過這種已許久不上手的傻瓜相機,陌生甚至有些恍惚,直到對方上前好心指導:“只要按這個就可以了!”
“好、好的。”忙答應。
微風吹過,鏡頭下的男生仔細為女友撫好髮絲:“這樣就不亂了。”
手指像是自由意識,抓住最自然的那一刻溫柔,連續拍下好幾張,直到那對情侶來取回相機,默笙財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好像照了好幾張了。”捕捉鏡頭的感覺太過本能,竟忘記只在為人拍留念照。
“沒關係。”女生取過相機,回翻了幾張,霍然露出驚喜的神色:“拍得好棒!原來我們這麼上鏡哦。”對默笙:“太謝謝了!”
“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