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嶢說這話時,一臉理所當然。
彷彿陳桑像個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可明明……
陳桑呼吸一窒,眼神看向霍嶢。
四目相對的瞬間,男人那雙眼尾微挑的桃花眼,看似多情,偏偏眼藏戲謔,透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帥是真的帥。
喧鬧嘈雜的晚宴上,霍嶢簡直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耀眼又出眾。
陳桑看出霍嶢眼底的惡劣,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認,霍總是打算讓我負責嗎?”
話剛說完,林嘉亦第一個站出來說不同意,語調盛氣凌人:“憑你也配?”
陳桑不鹹不淡:“哦,我不配?那你去睡,你來負責。”
林嘉亦頓時語塞,差點快被氣哭了。
那是她不想睡嗎?
而是霍嶢壓根就沒給她這個機會。
林嘉亦的心裡,又是辛酸又是無奈。
驀然想到自己十八歲成人那年,她大半夜穿了條白色吊帶裙跑去霍嶢房裡自薦枕蓆。
裙子是她精挑細選的,知名內衣里名牌裡銷量最高、最誘惑人的那種。
她看著評論裡滿滿當當的好評,一心以為自己那天一定能拿下霍嶢。
誰知霍嶢半夜睡醒,突然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長髮女人出現在他床邊,躡手躡腳地撲上來想扒他衣服……
他大喊一聲“女鬼索命”,直接把林嘉亦一腳踹下了床。
迄今為止,林嘉亦都記得那天晚上的窘迫和無地自容。
她摔倒的動靜太大,吵醒了樓下覺輕的霍老爺子。
老爺子還以為是地震,拄著根柺杖急匆匆地跑上樓,通知霍嶢一塊逃命。
誰知進門後,就看到摔在地上一身狼狽的林嘉亦,以及在床上驚魂未定、白著臉瘋狂喘氣的大孫子。
自那以後,林嘉亦算是徹底沒臉見人了。
她鬧了兩天自殺,後來又在家人的勸說下跑出國留學,才將這件事慢慢壓下去。
此時此刻,陳桑在晚宴上說這句話,無異於是在給林嘉亦的心口扎針。
她面色蒼白,被刺得心肝兒都在顫。
尤其是今天,陳桑好巧不巧的也穿了一條白裙,美得不可方物。
全場十個男人裡,有九個都在看她。
林嘉亦看著陳桑那張漂亮到讓人嫉妒的臉,心底忍不住生出幾分挫敗感,沉默著不言不語。
她不說話還好,最著急的還屬江榆。
江榆:“林小姐是大家閨秀,最是講究潔身自好,跟一般的狐媚子可不是同一類人。”
一句“狐媚子”,直接將陳桑定了性。
陳桑忍不住笑了,偏偏聲音依舊冷靜得很:“他未婚,我未嫁,我們倆的事情既不違反道德,也沒影響他人。請問,我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狐媚子?”
林嘉亦忍著哭腔:“要不是你主動勾引,霍嶢能上鉤嗎?”
江榆恨恨咬牙:“只有你這種不要臉的賤人,才幹得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來。”
“夠了!”
霍嶢驀然出聲。
他嘴角一扯,眼裡盡是嘲諷:“我跟誰睡,用得著你們這一個兩個的來多管閒事?”
他慵懶靠在座椅上,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眼神看似漫不經心,卻散發出一種獨有的壓迫感。
眾人瞬間熄了聲。
霍嶢眼皮微掀,看向的卻不是江榆,而是另一邊的周宴京。
“周宴京,管好你老婆,今天是學校晚宴,別被喧賓奪主。”
這一聲“老婆”叫得周宴京心花怒放,還以為是得到了未來小舅子的首肯,立刻恭順地將江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