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弘武看得清楚,只見那些作富商裝扮的人,就是蔡子馨巡撫以及浙江布政使何庭禮、按察使洪亮,還有一個都指揮使王凱旋。
他笑道:“這幾個傢伙,為了掩人耳目,換了官服,卻捨不得官轎,真是欲蓋彌彰,讓人看了笑話。”
神英跟著眾官員一起大笑,隨著便咦了一聲,側首道:“仇將軍,你看,現在下轎的便是你未來的長官林俊林大人。”
仇鉞上前兩步,凝目望去,只見那人作文士裝扮,體形中等,還沒看清楚面貌,便已轉身走進太白樓裡。
蔣弘武點了點頭,道:“四川巡撫林俊也到了,可見事情迫在眉睫,用不了三個月,就會發生了。”
金玄白聽出他話中另有玄虛,插嘴問道:“蔣兄,什麼事三個月就會發生?”
蔣弘武道:“還不是侯爺你上回拿來的那些秘柬?這件事早晚都會發生,只是發生得太快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顯然有所保留。
金玄白想了一下,才記起所謂的秘柬,正是楚花鈴交給自己的那幾封寧夏安化王爺朱真幡所寫的信函。
他恍然大悟,忖道:“原來安化王果真要造反,這批官員秘密來此,就是為了應付此事,看起來仇鉞受到重視,特別把他調往四川,為的便是給他立功的機會。”
他不再多言,隨著眾人前行,走到太白樓前,只見胡定德領著四十多名番子,守護著太白樓,那幾座官轎也被抬走,只留下這些番子三五成群的像是聚在門口閒聊,卻把整座酒樓前後四周都圍住了。
蔣弘武領著一干官員們到了樓前,胡定德帶著四名番子上前行禮,就在門口檢查那些官員,搜尋他們全身上下,看看有沒有攜帶兵器。
這些官員們甘之如飴的接受檢查,沒有一人發出怨言,視為理所當然之事。
至於包括仇鉞在內的那些千戶和護衛們,則一個個默不吭聲的摘下了身上佩帶的兵器,交由番子們保管,這才隨著官員們進入樓中。
快輪到成洛君等一行人時,蔣弘武揮了揮手,道:“胡檔頭,這幾位都是侯爺的尊長,不需解械。”
金玄白聽他這麼說,正想問一下,太白樓裡到底來了什麼重要的人物,怎麼用得著如此慎重其事。
他還沒開口,只聽井六月道:“蔣大人,算你知趣,不然要老夫和餘師弟繳兵器,我就跟你翻臉。”
蔣弘武雖是位高權重,可是對付像井六月這種人,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堆著笑道:“井大俠,這普天之下,除了令師之外,還有誰能繳得了你的兵器?”
井六月得意的昂首,四下顧盼,道:“這話說得也對!”
他的目光觸及金玄白,突然發現對方臉色凝肅起來,朝其注視的方向望去,只見五騎快馬遠遠奔了過來,雙方相差有十多丈遠。
井六月問道:“師父,怎麼啦?”
金玄白道:“蔣兄,請你帶他們先進去,我立刻就回來!”
他沒等蔣弘武答應,龐大的身軀已斜飛而起,迅若電掣般向著遠處急奔而來的五騎快馬躍去。
井六月跟餘斷情打了個招呼,也騰空躍起七八尺,宛如一隻大鳥般的飛掠出去。
餘斷情大袖一拂,腳下有如行雲流水,也不見如何作勢,便到了三丈開外。
他們這三人所施的輕功身法各有不同,讓那些番子們看了驚歎不已,正在翹首仰望,耳邊風聲一響,三條人影蔽空而過,像是三隻大鶴從他們的頭頂急掠而去,正是成洛君、邊巨豪、風漫天三人。
蔣弘武是第一次見到他們施展輕功,發現這三位武林前輩果真修為不差,比起長白雙鶴來,絲毫不遜色。
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交待胡定德道:“定德,你領諸位大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