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

“希妍，你怎麼會在這？！”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語氣。

沈希妍聞之，整個身體驟然一僵。

猛然回頭。

無語凝咽。

“我……”

鐵劍老祖何等人也？

三百歲的高齡，雖沒能給予他超凡脫俗的智慧，但卻給他眾人難及的眼力。

“你做了孫凡的女人？”

聞聲，沈希妍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咬著嘴唇，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就好像是那犯了錯誤的孩子，正在接受老師的批評一般。

“你太讓老夫失望了。”

在被困在火雲秘境的這些年，鐵劍老祖曾不顧身份的追殺風從雲數次，只可惜都沒得手，全都讓比泥鰍還要油滑的風從雲給跑了。

所以風從雲，早就洞悉了鐵劍老祖的真實身份，並對其深感不齒。“你們鐵劍門還真是守規矩，一進來就是兩位王階以上選手。”

對於風從雲的冷嘲熱諷，無論是鐵劍老祖，還是沈希妍，全都選擇了充耳不聞。

“師尊，徒兒是……”

“不要說了，師尊現在就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只要你親手殺了孫凡，你就仍然是我的好徒兒。

如若不然，你可就別怪老夫不念咱們兩個多年的師徒情誼了。”

言罷。

鐵劍老祖甩劍而出。

只聽“倉啷啷”一聲脆響，其腰間懸掛的那口寶劍，便瞬間出鞘，插在了沈希妍的面前。

“拔劍。”

沈希妍不言不語，紋絲未動。

“我讓拔劍。”

聞言，沈希妍再度淚如雨下，其將手伸出去幾度猶豫，終究是沒有去碰，那口插在她面前的寶劍。

“師尊，孫凡已經成了一個廢人，您就饒他一命吧，希妍願意代他去死。”

鐵劍老祖聞言，當場大怒，“你說什麼？

你可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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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是我，把你從馬賊的手中解救出來。

是我，把你撫養成人，教你武功。

你現在竟然要為了一個廢物，違揹我的意願。你實在是讓我太心寒了！”

鐵劍老祖咄咄相逼，沈希妍立馬便在暗中示意老不死，將孫凡和阿峰，全都收進了天地熔爐。

並首度站起來身來，毫不示弱的與鐵劍老祖四目相對道，“師尊，有些話希妍本來一輩子都不想說。但今天既然話趕話說到了這裡，那希妍就索性問個明白。”

鐵劍老祖見沈希妍的雙眸之中，不僅佈滿了難以言盡的痛苦，而且還隱隱帶有一股撕心裂肺的殺意。其當時便覺得心中一虛，氣勢也不由自主的弱了三分。

“你要問什麼？”

“希妍想要問你，當年屠盡我沈家的馬賊，是不是就是你？！”

聞言，鐵劍老祖的面龐先是一僵，然後立馬便露出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瘋狂。

“既然你這小妮子都已經猜到了，那老夫也就不狡辯了。不錯，當年屠盡你沈家滿門的馬賊，就是老夫！”

沈希妍終於得到了其最不願意得到的答案。其一生最尊重的男人，竟然是殺她滿門的仇人。

其實此刻的沈希妍，更希望鐵劍老祖出言否認，哪怕只有蒼白無力的一個“不”字。也比現在的結果，讓其好受千倍、萬倍。

血淋淋的心臟，似乎在一瞬間，便失去了跳動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