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頂著兩個不亞於自己的黑眼圈將門開啟了。這個人……還是比較適合這樣的形象。她在心底下了結論。
“哎,怎麼是你?”柏林的眼睛亮了亮,懶懶的靠在門口,掃了一眼她的工作牌。
“客房服務。”佳南將一罐溫熱的咖啡塞到他手裡。
“現在的酒店太人性化了。”柏林感動地說,“我正缺這個。”
佳南抿唇一笑:“那你慢用。”
“呃,不進來坐坐?”
“下次吧,我查客房呢。”她向他揮揮手,轉身走了。
柏林開啟咖啡,喝了一大口,走回客廳,神情閒散地問:“剛才說到哪了?”
陳綏寧異常專注地在讀手上的資料,抬起眸子看他一眼:“這幾個月你盯著實驗室,結論是什麼?”
“哦對。”柏林在陳綏寧對面坐下,指尖熟練地操作著電腦螢幕,將一幅幅圖表展示出來,一邊詳盡的解釋。
陳綏寧聽完,靠回沙發上:“你應該有信心對董事會陳述吧?”
“哦,當然。”他輕鬆地說。
陳綏寧便笑了笑:“走吧,現在去吃飯。”
柏林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做了個投籃的姿勢,那個易拉罐不偏不倚,正中沙發邊的垃圾桶裡。
陳綏寧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有意忽略心底一絲淺淺要冒頭的煩躁。他的眉梢微微揚起。他並不反感柏林這些孩子氣的舉動,事實上,他心裡也明白,所謂的創新,不需要穩重和保守,可目光……卻還是在那條有弧度的拋物線上,停頓了數秒。
這個晚上非常的不平靜。
八點多的時候娛樂部打來電話,說是金樽門口起了些爭執,佳南匆忙趕過去,發現一小堆人幾乎將門口堵了起來。
她走過去一看,自己卻並不認識那個大聲嚷嚷著要見經理的男人。
那人顯然是喝多了,臉漲得通紅,胡言亂語著說:“我們明明訂好了今天……為什麼不讓進!叫你們經理來!”
服務生手足無措地解釋著:“先生,你們的包廂改在了另一幢樓,我現在帶您過去吧——”
“經理呢?!我要見經理。”
“我是負責人,這位先生,有什麼能幫你的麼?”佳南擠到前邊,小心翼翼地和這個男人保持著一定距離。
那人見來人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更加沒有放在眼裡,大聲說:“你們經理不是陸嫣麼!”
佳南壓低了聲音問同事:“他是誰?”
“是開泰宴請的客戶。”
她不得不和顏悅色,嘗試第二次交流:“先生,真抱歉——”
然而這一次,那個男人連話都沒聽完,一臉蠻橫的伸出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佳南往後一個趔趄,幸好被人扶了一把。
那個男人依然不依不饒的過來,似乎還想動手,佳南身後那個人卻跨上半步,擋在她身前,揮手就是重重的一拳,把那人撂在地上了。
許佳南愣愣地看著身前這個高高的背影,張大了嘴巴。
而柏林轉過身,活動了下手腕,輕鬆對她笑了笑:“嗨,你沒事吧?”
那個男人趴在地上,更是一連串的罵起來,柏林走上前半步,有些輕蔑地看著他,冷冷說:“剛才那句話,你再說一遍。”
許是一時為這樣的氣勢所懾,男人不說話了,倒是他身後的幾個人,摩拳擦掌地似乎是要動手。
柏林不動聲色挑了挑眉梢,大有“你們全上又如何”的氣勢。
安保部的同事及時將兩撥人隔開了,或許是知道對方不能再衝過來揍自己,那人便爬起來,囂張地連聲叫嚷著要打110。
場面頓時難以收拾。
一片混亂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