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尊貴的雪族後裔,才有可能得到這頭靈獸的主動相助,如果它不肯的話,就是天資聰穎絕頂聰明之人,恐怕也很難降服它,八百年的智慧,遠超人類。
想著想著,月千梵的眼眸浮起猩紅的光芒,蕭遠航被他勒得半死,又不敢觸怒他,這個生父如此可怕,就是將他撫養長大的皇上,在自己的身世陡然敗露怒不可遏的時候,也沒有給蕭遠航這種自內而外的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個生父比皇上可怕多了,簡直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吃人惡魔。
這一片令蕭遠航窒息的沉悶中,忽然聽到這個男人陰森詭譎的聲音,“蕭天熠是淮南王和淮南王妃的兒子?”
蕭遠航脖子被掐得青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彷彿聽到了這個男人手指骨碎裂的聲音,只希望他快點放開自己,忙不迭地點頭,“是。”
月千梵鷹爪忽然一鬆,蕭遠航立即摔落地上,地上的冰柱寒氣滲膚,但再冷也比不上獨自面對這個魔鬼的冷,此刻的他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心中大為起疑,這男人無端端地問蕭天熠的身世做什麼?
可月千梵無心理會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可以席捲冰雪的戾氣和怒火,眼中暗光流動,蕭天熠絕對不是淮南王妃的兒子,絕對不是。
蕭遠航雖然極度害怕,但見這個男人開始懷疑蕭天熠的身世,還是心中免不了一喜,不過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竭力保持一派平靜。
內心卻道:蕭天熠,雖然我不是皇家血脈,可你也別想好過,既然假的可以變成真的,那麼真的同樣也可以變成假的。
見這個男人眼中疑光呈現,他更為欣喜,立即添油加醋道:“對了,我曾經聽到風聲,有傳言說淮南王妃不能生育,實際上蕭天熠並非淮南王妃所出。”
果然如此,月千梵怒目一瞪,厲辣的眼神幾乎要將蕭遠航穿透,一字一頓道:“此話當真?”
一個人在極度落魄的時刻,是絕對不希望自己的死對頭繼續風光的,只希望他比自己更加悲慘,最好是慘不忍睹,方能一洩自己心頭之恨,此刻的蕭遠航對蕭天熠就是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情。
不過看到生父那雙幾乎要吃人的暗紅眼睛,蕭遠航也不敢撒謊,生怕下一刻自己就灰飛煙滅了,他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像透明一樣,根本毫無秘密可言,而且萬一自己說謊,還不知道會引來什麼後果,只得囁嚅道:“是,連皇帝都以為他是淮南王妃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從外面抱回來的冒牌貨,但後來…蕭天熠為了證明他是淮南王的兒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和淮南王滴血驗親。”
“結果如何?”月千梵的心忽然不自覺一緊,那個時候,他不在京中,竟然沒有關注這個驚人的訊息,但那個時候,他也絕對不會往這方面想。
蕭遠航嚥了咽口水,不甘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怨毒,非常遺憾,“兩人的血液相融。”如果那個時候,兩人的血不相融,世上就沒有蕭天熠了,這個該死的蕭天熠,命實在太好了,這樣都能不死。
不過,這個騙局可以騙得過皇上,騙得過蕭遠航,騙得過所有人,但騙不了月千梵,他總是善於在一團亂麻的線索中抽絲剝繭,尋求真相,而且,早已經盜學雪族禁術和醫毒之術的他,更清楚地知道如何能讓原本應該相融的血變得不相融,能讓原本不相融的血液變得相融,他明白,這定然是蕭天熠使了手段,這個年輕男人,雖然功力不及他深厚,但卻是他遇到的最強勁有力不容小覷的對手。
蕭遠航見他眉頭緊鎖,像地獄的黑麵羅剎一樣喜怒無常,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莫非有什麼問題?”
於他心裡,當然是希望有問題的,自己是冒牌貨,蕭天熠也高貴不到哪裡去,現在只能指望這個男人能把蕭天熠從神壇上拉下來,最好一腳踹到地獄裡面去。
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