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東方明玉離京,幾人已經很久沒有會面了,卻想不到會在北境見面,而且諸葛廷知道,玉公子肯定是專程趕來北境,助世子爺一臂之力的,他們幾人分工不同,都是世子爺身邊的人。
出去歷練一趟回來的玉公子,臉色不像在京城的時候那樣晶瑩如玉,反而印上了淡淡黃色,但更顯得穩重深沉,似乎已經從愛上亦男亦女的世子妃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短暫地寒暄之後,就道:“爺所料果然不錯,那幾個人都是受人指使的。”
夜離宸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怪不得世子爺會命他就地格殺,自己竟然後知後覺到這個程度。
東方明玉心細如髮,查到的訊息當然遠不止如此,世子爺離京的時候,戶部撥了三十萬兩白銀,採購了二十萬石糧草,浩浩蕩蕩運往北境。
若不是世子威名在外,這筆巨大的款項在路上都有可能會被膽大包天的土匪給劫了,到達北境之後,將糧食分批撥發給災民,才相安無事了幾天,就不斷出現糧食發黴腐爛的事情。
但凡賑災,趁機發國難財的人總不在少數,尤其是負責錢糧的戶部,更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負責每年的稅收,一進一出,其中有多少貓膩,就只有戶部的人自己說得清楚了。
二十萬石糧食,按照道理應是今年的新糧,可裡面卻混雜著極大分量的陳糧,新糧的價格和陳糧的價格,相差巨大,這其中的差價,不用說,又是被戶部的蛀蟲給收入囊中了。
因為北境天氣下雪,天氣潮溼,陳糧裡面本來就有黴變的,更是加快了腐爛的速度,不吃也是死,吃也是死,所以才會出現災民鬧事的事情。
夜離宸這個一向冷漠的人也忍不住怒不可遏,“戶部太可恨了,我們辛辛苦苦來賑災,現在可好,災民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到我們頭上了。”
戶部?蕭天熠眼中寒光一懾,戶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以前戰事多的時候,他經常和戶部打交道,軍需,糧草,可做手腳的地方太多了,以前是沒有抓到真憑實據,暫時動不得戶部,現在連賑災的好處也不放過,看來這戶部尚書的位子是該挪一挪了。
諸葛廷粗略地計算了一下,戶部光是這一筆,就可以撈到不少好處,見阿宸怒不可遏,他也很氣憤,這些混蛋,多少百姓掙扎在死亡線上,可這些朝廷棟樑卻在幹些什麼?
東方明玉繼續道:“不僅僅如此,糧食中除了發黴的之外,還有不少摻有砂土,裝在麻袋之中,加重了分量,十石之中,將近有一石是砂土。”
夜離宸是個性情耿直的年輕人,聽到戶部的罪惡行徑,要不是世子爺在場,恨不得要拍案而起,怒髮衝冠。
諸葛廷沉吟道:“既然在糧食上做了手腳,那三十萬兩白銀的純度想必也不高了。”
東方明玉頷首道:“那是自然,我已經找高人驗看過,這批白銀裡面摻雜了數量不少的鉛,從外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區別,但卻不是純度最高的白銀了,買糧食當然得打折扣了。”
諸葛廷眸光一深,“戶部尚書杜盛表面上中立,實際上卻是燕王一派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杜盛的膽子這麼大,背後定然有燕王撐腰。”
蕭天熠黑眸中掠過一道寒光,燕王賢名在外,卻是用這樣的家底掙下的賢名,有誰知道,這般齷齪骯髒的交易裡面也有他的身影?
外面忽然傳來打鬥聲,還有女子憤怒的聲音隱約傳進來,“我要見那個京城來的淮南王府世子爺,我要當面問問他,到底是怎麼賑災的?”
夜離宸見有人擾世子爺的清淨,面色一怒,正準備出去教訓鬧事者,忽然聽到世子爺淡然威嚴的聲音,“真是夠膽量,讓她進來。”
“是!”
外面忽然安靜了,一穿著白色大氅的女子闖了進來,高挑身材,腳踩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