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拔下頭上一根髮簪,用力就朝著萬若瀅的手刺過去。
萬若瀅大叫一聲,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再一看,手臂已經鮮血直流,強忍住痛,卻不甘示弱地冷笑道:“歐陽荻被判了死刑,真是天意,你就準備為你的兒子收屍吧。”
二夫人心中的痛處也被萬若瀅毫不留情地撕開,她暴跳如雷,握緊手中長簪,就要朝萬若瀅的咽喉刺過去,咬牙切齒道:“要是我兒子死了,也不會讓你好過。”
二夫人還未刺過去,忽然聽到萬若瀅一聲驚叫,“娘,你怎麼了?”
原來老夫人見借住在舊識府中,居然能出這般駭人聽聞的醜事,她氣得臉色灰白,整個人也癱軟在椅子上,嘴唇不停地顫抖。
因為有閣老例子在先,萬若瀅不敢大意,二夫人這麼多年在歐陽世家耀武揚威,當然也少不了老夫人的提攜和栽培,自然也害怕老夫人出事,趕緊丟下手中簪,“娘,娘,你沒事吧?”
在二人的手忙腳亂地掐人中和揉背之中,好一會兒,老夫人終於緩過氣來,用手指著她們,怒不可遏,“你們,你們…”
見老夫人醒轉過來,萬若瀅和二夫人都鬆了一口氣,但一看到對方的時候,又是怒目相向,平日都是極其注重儀表的人,此刻卻都是狼狽不堪,萬若瀅的頭髮被撕扯得亂七八糟,二夫人連紐扣都被撕開了,裡衣都露出來了。
要是在建安,面對這樣不肖的兒媳,老夫人恨不得將她們一個個掃地出門,但現在是在寄人籬下的京城,而且她也老了,也沒有當年那種心氣了,只得連連哀嘆,真是家門不幸,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內鬥?
她越想越氣,氣得眉毛都快要豎起來了,用力地拍打著桌面,“你們是要氣死我這把老骨頭嗎?”
萬若瀅和二夫人都識趣地不說話,萬若瀅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經過這一遭,她更不可能再幫歐陽荻什麼了,只巴不得歐陽荻早死。
二夫人雖然出了一口惡氣,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燕王妃總歸是長嫂的女兒,老夫人說燕王答應幫忙,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總歸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但現在恐怕連希望都破滅了,也只有靠老夫人的老臉面了。
歐陽二老爺回來的時候,看著長嫂臉上有尖銳的劃痕,他夫人也衣冠不整,頭髮凌亂,三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眼睛瞪得老大,外面還沒亂,自己府中倒是全亂了,不過他什麼也沒說,看來荻兒被判死刑的訊息,她們已經知道了,女人之間的爭鬥終究不是大事,直截了當道:“娘,光是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一定要想辦法把荻兒救出來。”
老夫人餘怒未消,又把兩人劈頭蓋臉訓斥一頓,直到罵得兩人再也抬不起頭,才喘了口氣,決定親自上燕王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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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以為歐陽荻殺人一案已經了結的時候,此案又出了新的證據,突然有人到京兆府作證,證實死者褚恩並不是被歐陽荻推下去的,而是自己失足墜落摔死的。
這個新證人說,當時歐陽荻的確和褚恩有些爭執,歐陽荻還是彬彬有禮的,可褚恩突然發難,先動手踢打歐陽荻,歐陽荻一直避讓,試圖和褚恩說理,可褚恩根本就不聽,歐陽荻一直避讓,褚恩卻窮追不捨,褚恩追打至欄杆的時候,欄杆突然斷裂,褚恩就跌落下去了。
此言一出,輿論譁然,照這種說法,歐陽荻根本沒有任何過錯,完全是被冤枉的,而褚恩則屬於咎由自取,他的死也是自作自受。
京兆府又開始頭痛了,已經定了性的案子,都準備上報刑部複核了,偏偏又跳出來一個什麼新的有力證人,早幹嘛去了?以為刑律是兒戲嗎?
雖然萬花樓殺人一案影響極大,但目擊證人卻沒有幾個,因為事關大理寺卿的公子和燕王的內弟,沒誰願意捲入到這樣複雜的關係裡,都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