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出了府,去往玉滿樓後院,見到姐姐的時候,忍不住吃了一驚。
姐姐性子溫婉柔順,雖然嫁了個花名在外的丈夫,但似乎早已經接受現實,上次派翡翠給姐姐送衣料過去,翡翠還說姐姐很好,可是一段時間沒見,姐姐已經彷彿老了十歲,精神萎靡,面容枯槁,雙眼紅腫,明顯就是剛剛哭過的,姐姐的陪嫁丫鬟青岫在一旁更是面目含怒,雙眼似要噴出烈火一般。
寒菲櫻心下大驚,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住姐姐的手,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姐姐卻彷彿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猛地縮了回去,還後退了兩步,刻意和寒菲櫻保持距離。
姐姐的意外舉動讓寒菲櫻心頭駭然,詫異道:“姐姐,你怎麼了?”她正欲上前,姐姐卻又驀然往後面退了兩步,連連揮手,“你別過來。”
寒菲櫻心頭疑雲大起,看姐姐一副受了驚的模樣,跟著來的翡翠也急了,“大小姐,小姐一聽說你找,什麼都不管,就急急忙忙過來了,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寒玉蓮一身深綠色的衣服,更是襯得面色雪白,嘴唇輕輕顫動,說不出話來,眼眸含著晶瑩的淚珠,出了這種難以啟齒的事,她在金家無人商議,快到年底了,爹孃事務繁忙,也不敢回到孃家,而且也不願再因為自己的事,讓爹孃增加煩憂,細想之下,這麼多人,也只有這個妹妹能傾訴一二,幫忙拿個主意。
見姐姐哭得不能自已,雙肩一顫一顫的,寒菲櫻看向青岫,眉宇間不怒自威,“青岫你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青岫是寒玉蓮的陪嫁丫鬟,嫁過去金家沒多久,這個頗有姿色的丫鬟就被金有財看上了,雖說青岫作為大小姐的陪嫁丫鬟,現在作金有財的妾室也順理成章,很多大戶人家都是這樣的規則。
可青岫雖身為奴婢,性子卻有些烈性,又有自己的心上人,抵死不願意,寒玉蓮見自己已經入了火坑,不希望青岫再重蹈自己的覆轍,以微薄之力百般維護,才沒有讓金有財得逞,青岫對大小姐感激於心,視大小姐為長姐,眼見出了這事,才更加氣憤難平。
但那種事實在難以啟齒,何況青岫還沒有嫁人,但面對二小姐威嚴的目光,又見大小姐哭得這樣傷心,只得支支吾吾道:“大姑爺…把外面的病傳給了…大小姐…”
啊?寒菲櫻和翡翠俱是一驚,青岫雖然說得吞吞吐吐,但聯想到金有財的花名,豈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翡翠立即滿臉通紅,“這個金有財,實在太不像話了。”她一個奴婢,直呼金有財的名字,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寒菲櫻手心一緊,難怪姐姐如此反常,不願意自己近身,她是覺得自己髒,這個金有財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算了,還做出這種醜事,一向愛重面子的姐姐哪裡受得了這種羞辱?
看著瑟瑟發抖的姐姐,寒菲櫻上前一步,抓住姐姐的手,柔聲道:“姐,你別怕,有我在,你病得重嗎?”
寒玉蓮慢慢抬起頭來,眼眸透著從未有過的悲憤,或許是因為有妹妹在,她心中的茫然惶恐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不似之前那樣手足無措,“他平時左一個右一個地納回府中,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睜隻眼閉隻眼,公婆也說大戶人家的公子,哪個沒有三妻四妾?只要不鬧得太過分就算了,可是這一次,他竟然把花柳病帶回府中…”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姐姐也沒有個人能拿主意,也只有你能說說話了。”
在姐姐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加上自己的推測,寒菲櫻推斷出了大概的經過。
阮思思在大火中香消玉殞之後,一直對這個絕色美人心癢難耐的金有財如喪考妣,非常悲痛,但光是這樣也就算了,他非得做一些事來緬懷阮思思。
倚香居被官府查封之後,裡面的姑娘涉案的被關押,沒有涉案的發回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