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春還幹了些哪些十惡不赦的事,你聽妾身說…”
“慢著!”太后忽然開口,眸光如雪地盯著朱柳兒,一字一頓道:“讓她說!”
朱柳兒見得到了自由,慌忙跪在地上,要不是因為審訊梁敏春,這種場合哪裡有她說話的份?
因為心中激憤澎湃,連跪謝太后都顧不上了,眼睛血紅,急急道:“妾身……當年也有過身孕,可當時梁敏春召妾身去過一次之後,回來妾身的孩子就莫名其妙就沒了,後來再也沒有過身孕,妾身一直懷疑是她做了手腳,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殺了妾身的孩子…”
說到這裡,從來都是張揚跋扈為人刻薄的朱柳兒全無往日的招搖,一直泣不成聲,雖然當時她並沒有證據證明此事是梁敏春所為,而且大夫也只說她小產是因為身子虛的緣故,要多多調養。
當時朱柳兒還不識豪門水深,不知道此事背後的陰謀,心底只有微微的疑惑,可時間一長,閱歷和心機都有所增長,越懷疑是梁敏春做了手腳,雖然沒有實際證據,但心中和梁敏春的間隙卻越埋越大了。
世子遇刺,是震驚四座的大事,連太后都被驚動了,整座淮南王府都惶惶不安,楊側妃朱姨娘雖然因為身份低微,沒有資格出現在正殿,但王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還能坐得住?此時她們都跪在正殿的外面,屏氣凝神,等候隨時召見。
剛才袁嬤嬤由於太過激憤,音量很高,有些細碎的聲音傳了出去,落到豎起耳朵監聽裡面動靜的朱柳兒耳朵裡面,原來是梁敏春謀害王妃,她腦子立即閃過一片雪亮之光,穿透了烏雲,一切霍然明朗起來,彷彿有星星之火,瞬間照亮了那原本叢生的疑竇。
無端端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不能生育,是她永遠不能癒合的傷口,再也坐不住了,眼中透出鋒利的恨意,一定是她,一定是梁敏春這個笑裡藏刀的踐人乾的。
梁敏春面對朱柳兒時隔多年並無證據的指控,也沒有反駁,只是木然地跪在那裡,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朱柳兒哭得幾乎不能自己,要不是侍衛攔著,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把梁敏春撕碎。
“好了!”太后蹙眉,現在是審梁敏春的時候,不是看苦情戲的時候,朱柳兒的事情,雖然太后明白肯定是真的,但比起梁敏春駭人聽聞謀害王妃的行為,這件事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連王妃和世子都有膽子敢謀害,一個小小賤妾又有什麼不敢的?她蹙眉移開目光,“你可以退下了。”
“妾身還有舉告。”朱柳兒見又要被拉出去,大叫道:“請太后娘娘聽妾身說完。”她面容如雪,慘厲如女鬼,比梁敏春現在的樣子還陰森,只想把梁敏春碎屍萬段。
太后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還有什麼事情?你一口氣說完。”
朱柳兒大聲道:“梁敏春的兄長在青州隻手遮天,無惡不作,魚肉鄉里,喪盡天良,被欺壓得走投無路的青州百姓在世子妃的幫助下,成功將這個惡霸除去,還了青州一片清明,可梁敏春得知她兄長的死訊,不但不知自省,反而對世子妃懷恨在心…”
又是一記驚雷,這件事當時很多人都知道,梁敏春還為此進宮告過御狀,但反被知曉真相的皇上狠狠責罵了一頓,連累得淮南王爺都被皇上訓斥。
淮南王爺的臉黑得和夜色一樣沉,咬牙道:“她對世子妃做了什麼?”
朱柳兒得到說話的機會,恨不得把胸中對梁敏春多年的恨意一吐而空,確認了讓自己不能生育的仇人就在眼前。
現在不僅僅是不睦,而是仇怨了,她尖利的聲音很大到幾乎把正殿的瓦都掀翻了,“梁敏春惡毒至極,她買通了幾個流氓無賴,想要毀世子妃的清白…”
天啦!眾人只覺得耳膜一陣陣刺痛,不敢置信,想不到平時道貌岸然的梁側妃背後竟然幹了那麼多陰險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