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進宮,宮中舞姬眾多,她何年何月才能見到有幸見到世子?這可不像是心機深重的人能做出來的傻事。”
容妃心底立即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管潘彩兒一事結果如何,現在掌管後宮的人是她,潘彩兒是宮中掌儀司的人,一個管教不嚴之罪,恐怕是脫不了了,她眉心一跳,看向丹妃,可丹妃除了驚愕之外,並無其他多餘的神情。
章湛對太后的明察秋毫十分佩服,“太后所言極是,臣也是這樣審問潘彩兒的,她說潘家莊覆滅之後,親戚怕招來禍事,不肯收養她,她過了幾年孤苦伶仃的飄零日子,幾度差點餓死,後來被教樂坊的人看中收留,開始習練舞藝,最初她的目標是要混進淮南王府,可淮南王府幾乎從不對外招募舞姬,就算是當奴婢,也需可靠的人引薦方有一絲機會,她試了數次,都是機會渺茫,才不得不放棄,三年前,宮中掌儀司在京城教樂坊挑選舞女,潘彩兒便退而求其次,因其精湛的舞技被掌儀司選中,在宮中潛伏了三年,終於得到了今天的機會,可以手刃仇人。”
太后怒色更盛,目光雪亮如刀,冷笑道:“這麼說,行刺世子一事,背後無人指使了?”
縱是章湛這種常年帶兵的人,身上滿是鋒銳之氣的人,也被太后眼中的冷芒之色鎮住,但鐵骨錚錚男兒,眼眸中仍是一片坦蕩,鏗然道:“回太后娘娘,潘彩兒是這樣交代的。”
太后笑意冷冽,“既然御林軍統領只得到這樣輕描淡寫的口供,連哀家這一關都過不了,更不要說皇上了。”
“太后的意思是……?”章湛目光疑慮,看向太后娘娘,這位太后娘娘清修多年,卻威嚴不減,彷彿一把鋒利的寶刀,平日收斂起來,但只要在合適的時候,亮出冷銳鋒芒,就無人能忽視。
“孫秀,去把潘彩兒帶過來,哀家要親自審問。”太后神色淡淡,但是眼眸中透出的雪亮之色,讓章湛這樣的御林軍大統領也忍不住一寒。
“是。”孫嬤嬤深知事態嚴重,微一福身,剛要前去,可是話音未落,一個御林軍士兵神色憂急而來,顧不得禮節,急急道:“章將軍,潘彩兒斷氣了。”
“什麼?”太后,皇上等人皆是神色一變,齊刷刷問道:“怎麼死的?”
章湛眉尖一跳,有錯愕之色一掠而過,“請太后稍候,皇上稍候,臣馬上去勘察。”
片刻工夫,章湛挺拔冷峭的身影就回來了,神色匆匆,可見是一路跑回錦棠宮覆命的,“潘彩兒在昭陽宮被茶几砸中頭部,已然重傷,以致陷入昏迷,被御林軍擒獲之後,為快速得到口供,用冰水澆身和藥物強行灌醒,已是強弩之末,只剩一口氣,臣之前擔心潘彩兒咬舌自盡,已請太醫隨時監候,還命人時刻檢視,不離左右,據太醫驗看,潘彩兒的死亡並無意外。”
章湛的意思很明顯,潘彩兒死於在宮宴上已經遭受的重創,並非他人滅口,當時刺客被萬千裡砸中之後,失去了反抗能力,衝進來的御林軍並沒有將其萬箭穿心,而是生擒了她,為得就是能供出幕後之人,可是此案最重要的人犯一死,線索就斷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出來頂罪
後宮位分最高的幾位妃嬪都在,太后冷目掃過她們,斥責道:“皇上在前朝理政,忙於國事,後宮你們是怎麼管理的,還能不能讓哀家和皇上過幾天安生日子?”
這話說得極重,皇后和容妃,丹妃,眉妃全都跪於地上,“臣妾無能,請太后責罰。”
太后的目光如同冰凌一樣,最後落到容妃身上,說出的話讓容妃心驚肉跳,“是誰選潘彩兒到宮宴上領舞的?”
容妃冷汗涔涔,咬牙回稟道:“是掌儀司的方珍。”她剛剛提拔上來的自己人,腳跟還沒站穩,就面臨滅頂之災,這一招,真夠狠。
太后微一凝神,眸光如山,“如潘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