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現在的行動速度,僅僅需要半個時辰,便可以順利的抵達。
而逐漸出現在其眼前的台州城,似乎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和諧。
城池之內,高大的建築遮擋住了刺眼的陽光,使得寬敞的街道變得幽暗了許多。
大約是昨晚下過雨的緣故,街道上的石質地面,潮溼不堪,稍一落足,便可濺起渾濁的水花。
街道之上,一個個來往的行人皆是面色匆匆,急行的腳步似乎是在告訴著柳逸這個城池內的生活頻率。
嘈雜的喧鬧聲,伴襯著商販們的叫賣聲,自街道兩側緩緩響起,好似一場人聲交響樂,在不斷的影響著柳逸的心神。
不遠處,身著華麗碧雲套裝的柳逸,正邁著矯健的步伐,渡步而來。
身形緩緩的停滯在一處酒家門前,柳逸微微抬手,望了望掌心中那少得可憐的幾枚銅板,長長的嘆了口氣。
在柳逸的印象裡,七長老簡直就是一個嗜酒如命,好吃懶做的傢伙,而今,在柳逸的觀念中,七長老卻是再度增添了一個標籤:吝嗇至極。
柳逸好不容易下一次山,七長老卻僅僅給他留下了五枚銅板。
這個數量算一算,剛剛好夠買兩壇玉液醇的,多一分都不富裕。
對於一位常年沉醉於酒液之中的人來說,居然能夠對錢財的把控如此的周到,還真的是讓柳逸有些吃驚。
走進面前的寬敞店鋪,略微有些陰沉的光芒透過窗扇照射而進,使得店鋪的氛圍變得壓抑了不少。
此時的店鋪之中,人流量並不多,僅有幾位閒散之人點著小菜坐在桌案前,悠哉的飲用著杯中的甘醇酒液。
對此,柳逸並未表示過多的關注,腳步微移,身形來到櫃檯之前,稚嫩的手掌輕輕敲了敲面前的木質櫃檯。
頓時,一陣悠揚的聲響便是從木板之內連綿而出。
很快,一位被木板聲呼喚而來的男子,則是逐漸出現在柳逸的視線之內。
男子體態臃腫,衣著華貴,橫肉滿布的面容之上,充斥著一股令人望之有些厭惡的氣息,如此看來,此人應該就是這位店鋪的掌櫃了,不過,卻也富態的太過分了一些。
“掌櫃,給我拿兩壇玉液醇,這是酒錢。”並不想和此人有過多的交際,柳逸順勢將手中的五枚銅板拍在面前的櫃檯上,旋即低聲解釋道。
渾濁的眼眸斜瞥了一眼面前的清秀男子,掌櫃的輕哼了一聲,油膩的肥大手掌順勢將櫃檯上的銅板收入囊中,爾後則是轉身命令夥計到後方去取柳逸所要的酒液。
等待間,一位衣著華貴,長相卻頗為尖酸,脖頸部位插著一把紙扇的男子,則是搖曳著枯瘦的身姿從門外渡步而入,精光閃掠的眼眸在店鋪內緩緩掃視了一番,旋即輕笑了一聲,習慣性的走到一處靠窗的位置處坐了下來。
此人剛一坐定,周圍正在吃酒的幾位閒散之人則是不約而同的向其投去了敬畏的目光,遲疑了片刻之後,幾人這才微彎著腰,擺出一副討好的模樣,緩緩的走到了尖酸男子的身旁。
“齊爺,咋樣,最近可有什麼奇珍閣的可靠訊息?跟哥幾個透漏一二,也讓我們沾點您老的光呀。”其中一位長相略微有些富態的男子,臉頰上強擠出一抹笑容,說話間,兩枚拳頭大小的銀錠卻是悄悄地送入到那位被稱為“齊爺”的手中。
極為輕蔑的掂了掂手中銀錠的分量,齊爺斜瞥了一眼身旁的富態男子,冷哼了一聲,手掌微微一掀,兩枚銀錠則順勢被扔到了桌面之上:“我說你們幾個,平時也從我這撈了不少的油水,相信我的規矩你們也是懂得,難道,你們天真的以為,這倆破玩意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話?”
聞言,圍在其身旁的幾名男子臉龐皆是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眼眉對視之間,眾人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