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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更可怕的,那個男子是——龍玄驥。

這意味著什麼?說是夢境,其觸動與感受卻是真切萬分,連她醒了都還可以深刻體悟到那種永遠不受注意的心痛,那種天生的怯弱,以及無能為力的心慌。

某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慢慢在腦海凝聚,像極了用尖長可怖的指甲刮劃過黑板,刺耳的單調鑽入骨髓,啊,真令人毛骨悚然。

“你怎麼了?”龍赤驥一進到餐廳就見夏葵倒趴在桌上動彈不得,嚇得他趕緊奔到她身邊察看。

“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呀!不然也得等我把早餐準備好再昏——啊!”亮晃晃的湯勺準確無誤的頂住他帥氣的下巴,制止他再繼續張口叫嚷。

“你這紅烏鴉,要叫到別的地方去。”夏葵懶懶瞪一眼他依然笑得皮皮的俊臉,又趴回桌上。

“你又沒睡好啦?”龍青驥神清氣爽的走進餐廳,看見夏葵的模樣,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兩個吃白食的混蛋!夏葵懶得用嘴巴,只好在心裡罵著,相處多日,她已瞭解這兩個人根本不懂“同情”二字要如何寫。自從龍青驥和龍赤驥得知她每天煮三餐後,便在早晚餐時間固定現身松居,像強盜似的掠奪蒐括她兒子的食物,龍赤驥更是厚顏無恥的直纏著她要,不得已,她只好多準備一些填塞他們的胃袋,以免被纏功一流的龍赤驥煩死。

“哇!”爐火前傳來快樂的讚歎:“今天吃芋頭排骨粥耶!我最愛吃粥了!”

夏葵聞言機械似的直起身,走到爐火前拿過龍赤驥手裡的鍋蓋重新蓋回,揮動手趕開他,“去去去,別在這裡礙事,我可不想在粥裡吃到你的長髮,芋頭還沒爛透,你這一掀鍋蓋又要多等五分鐘才能吃了。”

“嗄?”龍赤驥懊惱的低叫,垂涎的聞著芋頭松香的味道,仍不肯離開爐火邊。

夏葵懶得理他,看了看火勢,握著湯勺又走回桌前坐下。

龍青驥坐在她對面,自在閒適的攤開桌上的報紙翻閱,隨口問道:“你兒子呢?”

“已經出門接受武術與體能訓練了。”說到這個她就有氣,“真不曉得你們龍家是幹嘛的,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孩就要他每天訓練這訓練那,要他當無敵鐵金剛也不必這樣啊!”她半趴在桌上叨唸著,可憐她昨晚沒睡好,再義正詞嚴的話說出來都有氣無力。

龍青驥沒答腔,仍是一臉討人厭的似笑非笑。

夏葵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嚴肅看向龍青驥,“我問你,我兒子是不是打從懂事起就很孤僻,有什麼心事都不會對人說?”

“沒錯。”龍青驥的眼睛沒離開過報紙。

“那他對他母親去世一事表現如何?”

“冷淡。”

“說是冷淡倒不如說他早就預知緋露會身亡,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慟表現。”龍赤驥插話,依依不捨的離開爐火,走到夏葵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預知?”古怪的感覺竄上夏葵的腦海。

“打個比方好了,就像你吃了一個很酸的桔子,再吃另一個桔子的時候,即使那個桔子酸到骨子裡去,因為早有體驗,也就不會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感覺了。”

夏葵理解的點點頭,“你們知道原因嗎?”

兩人一致搖頭,龍青驥有些無奈的笑笑,“要說此生最讓我們感到挫敗的人,絕對非他莫屬。”

夏葵蹙起眉頭,為什麼龍韜會變成這樣?一個小孩不可能無緣無故對母親去世的事情感到無動於衷,在他心裡究竟藏了什麼秘密?昨天下午給她承諾時的神情是那般決絕,彷彿原諒龍玄驥一事不是出於自願,完全是因為她要他那麼做的關係。

“我說啊,”龍赤驥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皺起一張俊臉,眼睛貪婪的望向爐灶,“五分鐘了……”

夏葵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