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又一個冬天又一個年,年年的冬雪,年年的大年,看起來都差不多,只是人卻不一樣了,正所謂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啊!
可兒:王爺,又想得遠了,慧廣師傅不是讓你別想得太多嗎?想那些有什麼用,身子要緊。
王爺:不能不想啊,事壓在心頭,就好像石頭壓在心頭一樣難受。
可兒:可眼下這種情況,想又有什麼用?徒憂慮、徒傷悲而已。眼見得大清江山越去越遠,靠你一個人的力量又能怎樣?王爺,聽可兒一句話,別想得太多了。
古紅霞:王爺,不是我說,你要是不留著這個藏寶圖,咱也可以明明晃晃地在外面過正常的日子,這個東西要它有什麼用?現在王室中的人也都在外面活得好好兒的,就你一個還死抱著這些東西要搞什麼東山再起。你想想看,袁世凱也算是有點兒本事的了,到頭來又能咋樣,嚇死了!嚇都嚇死了袁大頭,你一個手無一兵一卒的王爺又能怎樣?拿了財寶招兵買馬?你這兒招兵的大旗一豎,那砍旗的就來了,到頭兒來,不光砍旗,連腦袋也讓人砍了,不還是白折騰嗎?
王爺:姨媽,你所說的和我想的不一樣,我所想的是立於天地間的男兒的大事,是江山社稷,祖宗基業,是大清帝國,是一個遠大的志向。為了這個志向,就是死,我也沒什麼遺憾的。我覺得值,我覺得這是人生真正的意義。
古紅霞:王爺,我的姑兒爺,你現在是可兒實實在在的丈夫,我勸你別老在那個做夢的圈子裡繞了。你到外面看看,你到外面聽聽,你就是真的有了千軍萬馬,真的打下了江山,也當不成皇帝了。打現在往後,皇帝這個名兒沒了!
王爺:不管你怎麼說,我的信念是不會改的,一個人不能終身守志,就是一個小人,一個最沒用的人。
古紅霞:王爺•;•;•;•;•;•;
可兒:媽!王爺的身子剛好點兒。慧廣師傅說了,不能讓他激動,他最怕的就是刺激。
古紅霞:唉!我不說了,就算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古紅霞起身進裡間。
可兒:王爺,我媽就那性格,你別生氣。
王爺:我怎麼能生氣呢,我知道姨媽也是為我好,可我怎麼也轉不過這個彎兒來。
可兒愛憐地:轉不過來咱就不轉,慢慢兒想去。
可兒依王爺坐下,將頭靠在王爺的肩上。
王爺輕輕將可兒的肩攬住,用手輕撫可兒的頭。
王爺: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可兒:我不覺得委屈。只要能在你的身邊,我就是坐牢,就是去死我也願意。這輩子,不管生死,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再不分開。
王爺把可兒緊緊抱住:可兒!人生難得遇一知己,有可兒,我一生足矣!
王爺的眼中閃出淚花兒。
可兒:王爺,你打今兒個起,別想太多的事兒行不行?慧廣師傅說,你的病並不是很重,而是你的心事太重。只要去了心病,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王爺點點頭:可兒,這陣子有關家的人來庵裡嗎?
可兒:沒有,大冬天的,誰來庵裡幹啥?
王爺:等過了冬天,春曖花開了,要是如水老先生來,你一定告訴我一聲,就是不能和他見面,偷眼看看他也行啊。故人,朋友,想啊!
866、冬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金秀、銀秀、小翠兒帶著關家的幾個女傭給關家東廂房住著的夥計們洗衣服。大柱入。
大柱:金秀、銀秀、小翠兒,咋還能讓你們幫夥計們洗衣服?
金秀:我們咋就不能洗?大柱哥,去,把你的衣服也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