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到時候,別說救人,就算是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三哥,不要啊!錦夏在心裡一遍遍地說著,只盼謝天鴻能夠聽到她內心的呼喊,不要做傻事。
謝天鴻坦然一笑,伸出雙手,對文鈞說:“來吧,我準備好了。”
文鈞握著扇子的手,在不住的顫抖。當年,謝天鴻在知道他要拐走錦夏的時候,都沒有對他下如此重的手,現在,兩人之間最大的結解開了,他又怎麼忍心對謝天鴻做出這樣的事。
“怎麼,這種事,你想要我自己來?”謝天鴻說得極為輕鬆,彷彿覺得眼前的事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放在心上。
文鈞垂頭喪氣地說:“謝老三,你就沒有別的辦法救人嗎?”
“咱們在崖頂,四周有沒有埋伏,可以一覽無餘。能做的,咱們都試過了,現在,只有照著陳師傅的話做,錦夏他們幾個人,才有可能平安無事。動手吧,別猶豫了。”
“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你讓我去死。”文鈞和謝天鴻兩人,除了錦夏以外,從未有過其他矛盾。
雖然是君臣主僕的身份,實際上,像是親兄弟一般。
不,比親兄弟還親。
文鈞實在無法狠下心去,廢掉謝天鴻的雙手。
謝天鴻嘆口氣,“算了,我自己來。”
他只用了一招,便從文鈞手中奪過紙扇。他將紙扇展開以後,用鋒利的扇骨,抵在了自己的左腕上。“我準備好了,你答應我的事,不會反悔吧?”
陳師傅說:“只要廢掉你的雙手,我就先將孩子還給你。等我親手殺了你以後,再放了其他人。”
謝天鴻正要使力,卻被文鈞按住了手。
文鈞勸道,“他在騙你,如果你死了,他沒了威脅,更不可能放過錦夏他們。”
謝天鴻凝視著錦夏,又看看一旁的孩子,心痛如刀絞,“若我救不了妻兒,就算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三哥啊,你死了,我活著也沒有意思啊。
錦夏不住地喊,不住地搖頭,希望他能懂自己的話。可是,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她眼角的淚無聲滑落,跌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謝天鴻飛起一腳,將文鈞踹開,紙扇翩然而落,血滴如同紅梅,灑了一地。
蟒袍上面,濺滿了鮮血。有他的,有衛涼玉的,也有在皇宮廝殺時,雙方弟兄們的。紅色,就像現在,東方冉冉升起的旭日的顏色,明亮而刺眼。
“現在,可以把雲霄還給我了吧?”謝天鴻咬著牙,硬撐著說出這句話。
陳師傅一手抓起襁褓,向謝天鴻丟去。
謝天鴻雙手已經廢掉,沒法抱孩子。他只得飛身而起,用牙齒含住襁褓上的佈扣,輕輕低下身子,放在膝上。
雲霄睡得正香,全然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
謝天鴻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淺笑,“不愧是我的兒子,面對生死,依然可以安枕。”
此時,文鈞已經爬起身。他跌跌撞撞地衝過來,檢視謝天鴻的手腕,罕少流淚的他,竟也滾下兩行熱淚。“陳師傅從沒打算放過他們,你何必讓自己多受這些苦呢。”
“答應我一件事,幫我送雲霄回府。”謝天鴻平靜道:“給我兩個時辰,我會把小嬌和四位老人安全接回鄴城。”
陳師傅嗤笑一聲,不屑地撇了撇嘴。
文鈞站起身大喊,“謝老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想騙我帶著雲霄離開這裡,你拖住陳師傅,自己留下來做大英雄。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文鈞雖非皇族,骨子裡的血性不比你少。咱們幾個人,要生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謝天鴻與他對著吼道:“文鈞,你連太子的話都不聽,是不是要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