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得捨得,她也懂得有舍才有得。
可她想得到的到底捨去了,已經舍下的卻不得不撿起。
床榻上,小娜和暖暖正在給卡那提清理傷口。
他在獄中受的罪過卻不少,此時給揭開汙衣清洗敷藥,自是疼痛,呻。吟之聲不絕於耳。
終於,他耐不住發作起來:&ldo;曹姑姑,曹姑姑,他們怎麼這麼粗手笨腳的?淺媚呢?淺媚!淺媚你過來!&rdo;
可淺媚依然趴在窗邊,充耳不聞。
一個穿著大紅衣衫的中年婦人便走過來,俯了身,低低向她道:&ldo;公主,你就去陪他一會兒吧!這公子也算是義氣了,給這麼著折磨,王爺的事,卻半個字都不曾提及呢!&rdo;
曹姑姑是百花樓的老鴇,而百花樓則是信王在瑞都安插的據點之一。
這次的行動,信王沒出面,卻曹姑姑直接指揮的。
信王布於宮內外的眼線,連她都不知道,曹姑姑卻一清二楚。她在信王心裡的份量,由此可見一斑。
可淺媚不好不理,只得懶洋洋站起身,慢慢走過去。
她卻是寒素貧民家小媳婦的打扮,穿著墨青色窄袖短襖,烏黝黝的長髮結作一根大辮子垂在前胸,通身清素無彩,連嘴唇都微微發白。只是行動之際,隱隱見得腰間所纏腰帶有些特別。
那和衣衫接近的底色上,有著艷麗如彩蝶般的五彩花紋,雖只窄窄的一道,不經意間已流露出了絲絲的嫵媚風情。
她坐到床邊,拿帕子給床上的北赫少年擦著汗,微笑道:&ldo;卡那提哥哥,你也這麼怕疼呀!&rdo;
卡那提便不再呻。吟了。他牽著她的手,胡亂擦一擦自己額頭和鼻尖湧上的汗滴,讓自己憔悴瘦削的面龐顯得精神些,抬頭笑道:&ldo;我不怕疼,我只怕我罪受得夠了,也沒有人心疼,那我就白疼了!&rdo;
可淺媚道:&ldo;誰讓你不聽話四處亂跑的?疼了也只能白疼了!我才不心疼。&rdo;
卡那提將她的手拽得緊緊的,很是傷心地說道:&ldo;我有多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和那個大周皇帝在荊山裡親親我我一呆好久。你可知道我多難受?忍不住偷偷出來找你,又見你和那皇帝摟摟抱抱,你可知道我有多刺心?要不是一時氣不過露了蹤跡,也不至於被那狗皇帝埋伏的眼線抓住!&rdo;
和唐天霄摟摟抱抱?
可淺媚猛地記起,那日他們出了破廟下的秘道後,曾在坡上說了許久的話,唐天霄千方百計哄她歡心,又說他從不是好人,可絕不會亂傷無辜……
她歡喜,然後與他繾綣。
那時,山林裡曾有騷動,他說是隨從在打鬧,隨即便帶她下山,回宮……
原來卻是目的達到,他終於誘捕到了他想抓的人……
卡那提不再呻。吟掙扎,小娜、暖暖的行動便快了許多,這時已包紮好傷口,為他披上潔淨的衣衫。
卡那提精神恢復些,便更不老實,也不顧肩背部的疼痛,強把她按壓著坐到自己身側,抱怨道:&ldo;淺媚,你摸著良心說,我對你是不是還不夠好?&rdo;
&ldo;你哄我幫你的好七叔對付那個大周皇帝,我也就聽你的話在父親那裡幫信王和太后說話。你要和親,我攔不下來,等你走了我一樣還在幫他們。想你想得緊了,還千里迢迢跑來看你,可你又待我怎麼著呢?我想和你好,你百般推拒;可一轉頭自己就把你七叔辛苦經營的那些毀於一旦,去和你七叔最討厭的男人好……&rdo;
曹姑姑見兩個侍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