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石鶴、石龜等物,連擋風的影壁都沒有,更比別處冷上幾分。眼見唐天霄這般單薄立於外面,宮人俱是驚訝。
靳七搭了件披風,過去道:&ldo;皇上,外面風大,涼。&rdo;
唐天霄點頭道:&ldo;那你回殿內去吧!小心守著淑妃。&rdo;
靳七愕然。
站了半晌,唐天霄卻也便回房去,臥到床上,摟了可淺媚火赤的軀體,讓她緊緊靠著自己的肌。膚,許久才放開,卻又起床走出殿去了。
如是數回,眾人總算看明白他在做什麼了,已是一身大汗。
他分明是有心到外面去把自己凍得周身冰涼,再用自己軀體的涼意熨上可淺媚肌。膚,以冀能降下她的體溫來。
靳七不敢勸阻,只令人快快煮了驅寒固本的湯藥來奉上,希望不至於沒救下淑妃娘娘,卻搭上了大周皇帝。
不知是全力的診治發生了作用,還是唐天霄的那份誠意感動了上天,可淺媚快天亮時終於開始退燒,而不是走向死亡。
太醫見狀,無不鬆了口氣,診脈後回稟道:&ldo;只要能退下燒來,多半便能保住了!&rdo;
眾人聞言,便都略略鬆了口氣;唐天霄撐著額坐於床榻邊,黯淡的面龐雖是一臉疲倦,眼眸已是清熒。
至於他們話中之意,是指保住可淺媚的小命,還是保住他們自己的腦袋,一時已沒人去理會了。
唐天霄只顧著救人,幾乎不眠不休,那廂宣太后盡數聞知,尤其聽說不顧自己乃是萬金龍體,不惜以身取冷救護可淺媚時,又是驚惱,又是心疼,一早便親身趕到乾元殿來,催逼著趕快用膳休息,又把靳七等從人叫來斥責道:&ldo;皇帝年輕,不知保重,你們這群人又是幹什麼吃的?若是皇上因此病了,別說你們,就是屋裡躺著的那位,哀家一樣拿根繩子勒死了乾淨!&rdo;
屋裡躺著的那位,自然是指可淺媚。
唐天霄見母親動怒,再不敢倔強,匆匆吃了點東西,另覓臥房臥下。
宣太后眼見他閉門去睡,這才回了德壽宮去,卻留下了海姑姑照應著,不許他再糟蹋自己。
海姑姑倒是盡責,便一直守於唐天霄休息的那間臥房門前。眼看午時已過,正思量著要不要預備下午膳送他房裡,讓他吃點東西再睡時,卻見有人送了膳食往那邊正殿的臥房,看那用具,卻是帝王專用的。
她忙走過去看時,唐天霄卻披衣坐在床榻上,正從侍女手中接了一碗羹湯喝著。
見海姑姑進來,唐天霄一邊招呼人搬來椅子讓座,一邊笑道:&ldo;本來在那邊睡著,只不習慣,因而還到這裡來了。這會兒剛睡醒,便傳了午膳過來。姑姑不如過來一起用點午膳吧!&rdo;
海姑姑明知他不知是爬窗還是從自己身後偷偷跑了出來,心下氣惱,但見他笑臉相迎,便也發作不出來。
眼見他精神似好了許多,說不準還真的過來抱著那昏迷的愛妃睡了一覺;那些宮女又恭恭敬敬跑來請她用膳,卻是把唐天霄的午膳分了一半出來,在廡殿裡另置了一桌,只得諫幾句要他保重的話,先行退出去了。
臨走時,她看了一眼臥在唐天霄內側的可淺媚,只覺那氣色還是蒼白得可怕,枯瘦而憔悴,幾乎找不出往日那種巧笑倩兮的風姿,心中極是納悶,再不知唐天霄看上她哪一點了,這時候還當成寶貝一樣捧在掌心。
可淺媚在第二天上午方才甦醒過來。
眼前明亮得出奇,模糊了黑屋子裡暗無天日的慘澹記憶。
但她還似呆在黑屋子那般失魂落魄,因清減而格外大的眼睛無力地四處轉動,彷徨如不小心走入絕地的小鹿。
這時,她飄忽的目光抓到了唐天霄的身影,忽然間便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