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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緣故吧。

“這倆是藏在乾草堆裡溜上船的,在艙裡做侍從。你告訴他們該如何做。”

尼爾斯點點頭,這個自稱為豪爾木的人走了。

“你以前出過海嗎?”尼爾斯一邊問,一邊吸著牙齒,嘴裡發出咂巴聲。

“只是隨父親的船到過大海,但從來沒有遠離過岸。”

尼爾斯冷笑了一下,他看著姚納斯。

“本人從不暈船。這是我在海上的第三個年頭。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嘔吐,就是我沒有。甚至第二大班,他今天都不會出船艙,他的狀況真是夠嗆。”

藏在乾草堆裡上船(4)

“船長在大班上面嗎?”

“不是,大班在船長上面。他有這麼高。”尼爾斯把手臂舉到橫在我們頭頂上方的大梁比量,“他身穿狼皮衣服,神奇般的富有,他名叫塔布朵先生。手下有整整一幫助手。不過除了他本人外,所有的人都嘔吐得像上了岸的螃蟹。”

尼爾斯大笑起來。

“現在我得告訴你們該幹哪些活兒。”說完,他開始用口哨吹起一首我從童年起就會的兒歌。

尼爾斯帶我們來到了甲板上,姚納斯就一下趴在船舷上,他把膽汁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尼爾斯漫不經心地等著他,同時用手仔細地給我指看船上的索具。

“那邊,”他手指著一個小小的風帆說道,“叫猴子。”說完後他大笑起來,好像他說了一件有趣的事一樣,接著他又吸起牙齒,嘴裡發出咂巴的聲響。

稍後,尼爾斯帶我們來到位於艉部的套間艙。他說我將給船上的牧師和塔布朵先生當侍從,他把我所要乾的活兒交代了。這些活兒聽上去並不繁重。接下來,我就等待我的主人招呼我去刷一下帽子,或者把船艙整理一下。

姚納斯直到第三天才恢復過來,非常疲憊。那兩天他吃什麼就吐什麼。他試著用木勺將豌豆放進嘴裡,豌豆很快又順著原路從嘴裡滾了出去。不止他一個這樣,一半的船員都在不停地嘔吐。尼爾斯屬於那些我從未見到趴在船舷邊嘴裡往外大口噴的人。和藹的豪爾木、船長和尊貴的大班也是如此,這種痛苦似乎和他們沾不上邊。

“哥德堡”號在暴風雪中抵達西班牙

天氣很快變得惡劣起來。天空一片昏暗,湧起的海浪從甲板沖刷而過。抓手纜繩被拉緊,這樣海員們在海浪衝刷的甲板上來回走動時,有東西可抓。

我們的周圍湧起高高的海浪,海浪高得似乎都能蓋過船的第三桅杆。

我們已經改變航向,風從船的艉部吹來。站在甲板上,我能看見海水在身後洶湧而起。海浪高得似乎能夠在瞬間將我們擊得粉碎。我們的船躲過浪頭,出現在浪峰上,撲向前,又跌落進下一個浪谷裡。

顯而易見,我們處境危險。木匠們接到命令,備好斧頭,以防船上的桅杆被颳倒。

暴風雨的第三天,我們遇到了更高的海浪。船的左邊出現了陸地,我們剛剛調整航向,以便讓海浪稍稍地從船的側邊上來。這股海浪湧上甲板,彷彿高高懸掛在我們的上方,用它的陰影籠罩著我們。在巨響聲中,她鋪天蓋地打了下來。我跑開,想躲進船艙裡。然而海浪猛烈地衝倒了我。我站起身想抓纜繩,沒有抓住,我被捲到了甲板上。有人抓住我的衣領,我沒有注意到是誰,因為海水一直湧到我的腰部,我聽見自己的喊叫聲,我想我要掉進海里了。整個船被浪衝得倒向一邊,船體傾斜得厲害,帆桁都浸在水裡。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直立起來,好像一匹剛剛下過水的馬,繼續航行。

當海浪從甲板上退下去後,我看見豪爾木用他的大手抓著我的衣領。他向上指了指帆纜索具,那幾張沒來得及收的帆都被刮爛了。我們跌跌撞撞地走向船艉,豪爾木指了指我的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