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放下茶盞,朝著陳悠的方向看過來,“阿悠,你可知與你同路的醫女阿珍已被掉了包。”
陳悠被他直視的視線看的略微心虛,可沒想到秦徵一開口問的不是她用什麼方法逃脫假阿珍的刺殺,而是向她詢問阿珍的事情。
陳悠也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秦徵的問題,“中午在小樹林中休息後,阿珍回來就有些不對勁。”
隨即秦徵嘆了口氣,將在那小樹林附近發現了阿珍屍首的事情告知了陳悠。
陳悠吃驚地怔住,阿珍竟然無聲無息的就被人暗害了……
這兩日,她們朝夕相處,阿珍開朗的笑容還印在她的腦海中,似乎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她關心的詢問聲,這麼一個少女竟然就這麼離開了她。
秦徵見她受了打擊,也不安慰,世界是殘酷的,他雖然喜歡她,但他並不能時刻在她的身邊,她必須學會了解這個世界的陰險,要有自保的能力。
房間中沒人說話,變得安靜無比,良久過後,陳悠平靜的問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秦徵抬眉看她,並不瞞著她。“金誠伯府的人。”
陳悠蹙眉,又是金誠伯府!
並不用她思考,定然是李家三小姐!回想起華州發生的那些事情,陳悠腦中忽的靈光一閃,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突然,她向秦徵詢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秦大哥。當初籌建惠民藥局是誰出的主意?”
秦徵不明白陳悠為什麼會這麼問。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她。
“金誠伯。”
金誠伯?她雖然未專門打聽過朝堂當中的事情。可也偶也聽秦長瑞和趙燁磊說過,金誠伯其實是個安於現狀的人,難聽點來說。就是舉步不前,但是朝堂就如一條河般,你的路只有兩條,不是進就是退。憑金誠伯那樣的人不可能會出頭提這樣的建議。
金誠伯的長子與他一般,每日只知怎麼敗家。就連對做官都沒興趣,只在翰林院領了一個閒職,有時連按時應卯都懶得去,簡直連他爹都不如。
而庶子們又被壓制。幾乎是沒有有出息的,剩下的一個嫡出的兒子,十歲都沒有。根本就不能擔當大局。
這麼一想,答案已呼之欲出。
陳悠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憤怒。
已是深夜,這場突來的驚心插曲也很快過去,秦徵安排陳悠住在了他隔壁的房間。
白起將一張紙交給秦徵,臨回房間時,秦徵將陳悠叫住。
將手中紙張給了陳悠,“這是剛剛調查出來的。”
陳悠看了他一眼,秦徵幽暗雙眸中好像突然湧出許多感情,她好似瞬間被捲了進去,張了張嘴,控制不住的就想要告訴他實情。可她還是忍住了。
秦徵眼中劃過一抹失望,輕聲道:“我送你回房。”
陳悠低頭頷首。
瞧著陳悠將房門慢慢關上,秦徵臉上那還存著的一點點笑容頃刻間覆滅,陳悠對他的隱瞞,讓他心中壓抑又難受。
明知道她有著自己的秘密,他卻問不出口。
吸了一口夜間有些冰冷的空氣,秦徵轉身,他會等,總有一日,陳悠會坦然的站在他面前。
回到房中,坐在桌邊展開了秦徵送到她手中的紙張,原來那刺客與阿珍是親姐妹。
只是阿珍家中貧苦,兩姐妹被父母賣給了人牙子,自襁褓時就分開,阿珍運氣好些被一對無子的普通夫妻收養,後來這對夫妻年紀輕輕雙雙病故,便將她託給了當赤腳大夫的舅舅,舅舅對阿珍很是照顧,因阿珍經常陪著舅舅上山採藥,舅舅教給了阿珍許多醫術。不過舅母嫌棄她是女孩,日後出嫁還要賠錢,對她一直冷淡。加上舅舅家中孩子也多,阿珍長到十三歲時,宮中太醫院招收醫女,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