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懊惱地“噓”了一聲,乾脆破罐子破摔了,“右手寫不了字,隨便練一下。”
秦徵收斂起笑容,走到桌案前,揭開蓋在上頭的帕子。果然,近看來這字型更醜。
不知為什麼,秦徵瞧見這猶如剛學字的橫歪豎斜的字型。心中卻升騰起甜蜜感來。
而陳悠右手那一筆漂亮的工筆楷書卻叫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字是醜了些,不過這詩還不錯,也算是彌補了缺點。”
陳悠闇中翻白眼,這個傢伙還來真的,竟然開始品評她左手寫出來的字。那詩當然是好詩,楊萬里的,能不好嗎?
陳悠嘴角僵了僵。“我應該多謝秦大哥誇獎嗎?”
秦徵嘴角微彎,竟拿起旁邊的筆。換了張宣紙,微低頭開始龍飛鳳舞起來。
陳悠本還不屑,可當瞧見秦徵竟然也是用的左手寫字,眼睛便越睜越大。
不多時。秦徵放下手中狼毫,陳悠瞧著兩邊明明是相同詩詞,卻相差巨大的兩幅字,簡直慚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為什麼同樣是用的左手,他便能寫的與右手相差無幾,而她的字跡卻像是狗爬。
這個世界簡直是太不公平了。
“真可怕。”陳悠低聲嘟囔了一句。
秦徵笑了笑,“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左右手都能寫出一筆好字的人建康便有許多。”
陳悠有些吃驚,竟然還有人專門訓練這種技能嗎?而且還是一群人。
秦徵未說。其實左右手真正都練有一手好字的人是秦長瑞,而且兩隻手寫出來的字跡可以不一樣。左手的字跡不輕易展示給外人。只有當真正緊急的時候才會用左手寫字。
秦徵上輩子左手並不會寫字,他是重生後才開始練起的。
陳悠沮喪的嘆了口氣。今日她算是被打擊到了。
秦徵瞧她心情低落,不再與她說這個話題,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細頸青瓷瓶遞給陳悠,“大內祛疤的秘藥,以後等紗布拆了,塗在患處。”
陳悠本想拒絕。可抬頭看到秦徵的目光,到口的話卻變了。
“多謝秦大哥的關心。其實這傷口並不嚴重,過些日子自然會痊癒的。”
秦徵笑了笑並未說其他,但是伸著的手卻並沒有撤回,陳悠只好去接住。
“這張紙我能拿走嗎?”
陳悠低頭,看到秦徵手中拿的是他用左手寫的那幾行她一開始寫的楊萬里描寫垂絲海棠的詩詞,點頭道:“這本就是秦大哥寫的字,當然可以拿走”
秦徵將宣紙疊好放入袖帶中,陳悠卻沒有注意,她那張寫的歪歪扭扭的字也被折了進去。
秦徵在離開前,走到陳悠面前,凝視著她,突然道:“以後想要什麼便與我說,莫要再傷著自己了,那樣我會心疼的。”
話畢,秦徵轉身出了小院。
秦徵簡簡單單一句話對於陳悠卻像是一個深水炸彈,她被炸的立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只能呆呆地盯著秦徵的背影。
直到秦徵修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陳悠的視線裡,她也沒有回過神。
她腦子像是鈍住了,轉不動。
剛才,秦徵是向她表白了?
他竟然知道她手上的燙傷是她故意的!
他雖然知道,卻並沒有追問,並且還毫無保留的去維護她!
陳悠一時間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感動又是害怕,複雜的情緒像是一*海濤衝擊著她。
微風拂著臉頰,垂絲海棠清新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好似空氣也沾染上了一絲甜蜜的味道。
最後,陳悠的嘴角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
等到傍晚,白起派去的人終於回來了,將幾塊銅牌分別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