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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知所謂的傢伙,尤其對待危及性命的大事,他簡直是用生命在不知所謂。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那樣拼命,硬要把身體折騰得不成樣子才甘心,分明不用做到那個地步,偏偏要越過那個地步,好像他從來不在乎這副皮囊。

難不成他真打算昇仙?所以他看這肉體凡身當是垃圾?子顏想到這裡,心尖抖了抖。

胸口的結帶才打了半隻蝴蝶,子顏耷拉著外袍就跑到雅風苑。她全然顧不上形象,反正以這位公主的尊容,形象再聖母也無用武之地。

子顏剛踏進院子,兩個宮娥便抬臂攔她。她指著自己:“我是公主。看清楚,我是公主。”

這倆宮娥似與她人不同,眼眉間全無卑微之色,音色沉沉:“回公主,是靜妃的意思。”

“是靜妃,還是那破神女!”子顏難得擺出公主的架勢,喝得兩人有了些宮娥的韻味。

她向來看不慣仗勢欺人的做派,秉承“己若不欲,勿施於人”的金玉良言四萬餘載,今日卻破戒了。她仔細想了想,這也怨不得她,誰讓這兩人胡謅來著?她們也不想想,眼下靜妃寵冠後宮,她還沒傻到來看望一個要死不活的國師。

兩人的手臂貌似鬆了鬆,子顏即刻推手撥開,瞪了她們兩眼,跑去沉夜那屋。

房門虛掩著,子顏朝門縫看去,竟是瞧見那個一身黑衣的蒙面神女。想到沉夜八成就是為她所害,她一腳踹開門:“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蒙面神女幽幽看來,眼裡已無前兩日的驚懼,此時的眼神更像是看待一個老朋友,有著一種想要借錢的虛偽親密。她說:“我不該來,難道公主該來?公主好歹是金枝玉葉,隨意出入一個陌生男子的住所,似乎不太妥當。”

子顏往外頭瞄兩眼,繼而兩手抱懷:“你明知我不是公主。”

神女未有作答,僅是款款一笑。她暗道,原來烏陽封印的元神是她,那的確是一筆不錯的生意,也難怪他一個勁地賣關子,也不枉她浪費精力在一個將要失寵的妃子身上。

子顏以為她心生怯意,目光躍至她身後睡榻,見沉夜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得像是未點墨汁的畫紙。子顏看著,隱隱心疼:“你想害他?別妄想了!”

“害他?我護他還不及,豈會害他?”神女當著子顏的面,公然坐回榻旁,挑起尾指,撫上他臉頰,細細摩挲,如是勾勒一幅珍貴畫作,落筆唇畔,眼神忽然幽深。

“你、你在幹什麼!”子顏直勾勾望著她的舉動,卻半晌也想不出一個由頭阻止。看著她烏黑的指甲從他臉上劃過,子顏恨不得想把她的手給剁了。

可怕的心緒在靈臺上閃過,子顏愣住,她暗暗自問:“我這是……醋了?”

神女的眼神似萬分陶醉,手指依然停在沉夜唇邊:“我在幹什麼?我自然是在護著他,不讓某些不知所謂的人輕易靠近他。”

不知所謂……子顏尋思著,這詞怎麼拐到自個兒身上了?她定了定神,端看這神女的姿勢,完全是想將林沉夜據為己有,很有趁人之危的架勢。

神女只在子顏臉上看到狐疑,卻看不到一絲驚詫或震怒。她想到什麼,便說出來:“這不是你該有的表情。你到底把他看作什麼?”

“一個想昇仙的國師。”子顏如實道,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可惜說不清。

“他?昇仙?你真傻,還是裝傻?”她抿了抿唇,唇角浮出一絲笑意,隨即一發不可收拾,竟是笑得無法停止。她心道:“雲子顏,你竟然認不出他!你等了三百年的人就在眼前,你居然沒有半分懷疑!真是太可笑了!”

“你笑什麼?”子顏直覺她笑得不同尋常,有一種沁人心骨的寒意。

她凝視沉夜的睡臉,一字一句地,把話說給子顏:“你說我害他?你又何曾知道,害他的人,一直是你。以